“贺教授，多亏你早上的建议，帮了警方的大忙，调查才没有受到媒体的干扰。不过，刚才已经和英粲的经纪公司达成协议，解除了报道的封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记者嗅到。”
身为记者的王研理，一边听着陈昊凡跟贺岚施说话，一边无奈的苦笑。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语气不善却尤为耳熟的声音。
“上面又把‘局外人’叫来了吗？”
来人毫无保留的瞪着王研理，是刑警队中最有资历的老刑警孙耀祖。
王研理本来就不是警察，是来协助警方调查案件的，但孙耀祖好像不太乐意看见她。尤其是前段时间王研理写的关于葛秀事件的报道，里面提到的强烈的“刑警的直觉”的违和感，更是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从那以后，王研理彻底被孙耀祖纳入了敌视名单。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没有能力破获案件，还喜欢胡诌报道，给社会增添负担。所以孙耀祖不仅对王研理有些微词，表现上也不想维持着礼貌客气。
王研理心思敏锐，早就注意到了孙耀祖的态度转变。只不过，她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在人类社会组织或者说社会结构中，“纵向”与“横向”是两个基本的关系。如父子为纵向，兄弟姐妹为横向，师生为纵向，而同窗及同僚则为横向，母公司与子公司为纵向，子公司之间则为横向。
不管何种社会，都存在这两种关系，只是依据条件，有的表现出差异，而有的则表现出一种均衡的社会状况。但在绝对纵向、坚决做到有令即行，有禁即止、一切行动听指挥的警察组织中，孙耀祖也是罕有的敢反驳上司的存在。
其他主任刑警可能会受到孙耀祖的“疼爱”——近来因职权骚扰而受伤的主任刑警接连不断，上层对此抱有危机感，将其收为陈昊凡的手下。传说中的孙耀祖就是这样的人。
但和他一起调查过几次后，王研理始终认为他绝不是一个表面粗鲁执拗的男人，而是一个为了逮捕犯人而倾尽全力的热血大叔。
如果上司说的话不能接受，他就会直言反抗，但如果行动的理由能够接受，他就会乖乖服从。
孙耀祖被分配到陈昊凡手下的时候，陈昊凡说过：“听说孙耀祖要来，我着实吓了一跳，但他那强烈的警惕性和为了确认犯罪嫌疑人而四处奔波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和我家的华夏田园犬一样忠憨萌啊。”
陈昊凡就这样一边开怀大笑，一边轻松的把孙耀祖给驯服了。另一方面，身为部下的孙耀祖似乎也很尊重和认可他的上司陈昊凡，目前两人相处得很融洽。
“孙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是我专门叫来的。贺教授，少爷，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我们确实是‘局外人’。”
陈昊凡替部下的无礼进行道歉，贺岚施却毫不在意的大方微笑。
“贺教授，你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你能来协助警方调查，谜团也许很快就能解开。”
陈昊凡在贺岚施面前双手合十，贺岚施微微动了动形状优美的柳叶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