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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朝他微微一笑,甜腻腻的声线从樱唇中流露而出,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如画画般的少年的心湖也在微微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放大……扩散……久久不能平静……
那一年。我十四,他十七。
正元帝国圣敏朝八六五年,国泰民安的盛昌时代。当朝帝王也是勤政廉洁自律。
方家是正元国的第二大商家,主要是由于百年前在水乡玥淼起家,经过六代的发展整个正元帝国都有方家的商铺。方家主要经营丝绸酒店胭脂水粉类,百年来发展已经到了个各行各业方家都有涉足的地步了,这在经商史上是少之又少的!
而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女孩,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方家人看中我并花这么多银子来培养我。自我有记忆开始,我便住在一个不大的四合院里面,照顾我的是两个仆人,每天都有固定的人来教我琴棋书画,每一位老师都是正元帝国有地位的文人。还会有一些人教我如何持家。那两个嬷嬷打小便对我说,我以后是要嫁给方少爷的,要学习好一切才配得上他,将来要做他的贤内助打理方家上下的,替方少爷分忧。
我从小就幻想她们口中“方少爷”的样貌才情,闲暇时刻会依着自己的想象画出他的样貌,我画过许多他的画像,有些画像是披着铠甲的威武将军,有些画像是手持画扇的翩翩公子,还有一些画像是一把萧瑟若即若离的仙逸公子……我期待我长大的那天,当我精通所有琴棋书画时我想我就可以去见他了,见那个一直存活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夫君”。
这一天来的不算晚,在我及笄的前一年就被带到了方府。
那一天是在暮春,本是伤感的季节我却异常的兴奋,我刚到方家时见到的人是我未婚夫的娘亲,方夫人。因为身份原因我对外宣称是方夫人的远方侄女,人前我唤她方姨娘,人后我唤她方娘亲。
在我的映象当中,方娘亲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长得也是江南女子一贯的小家碧玉类型,但是掌管方家的缘故,又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遮掩不了的当家主母的大方雍容的气质。她喜欢用一波秋水般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说着:“君儿真真是好看,黎儿肯定会很喜欢我们的君儿的,因为你跟你娘一样是这般讨人欢喜。”转而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我的记忆里面找不到关于我娘亲的一点信息,于是我便问她:“方娘亲,你与我娘很熟悉吗?”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苦涩,不置可否地回答我:“君儿乖,方娘亲以后就是君儿的娘亲。你的娘亲是个很美的女子,也很善良……”这十几年学习的察言观色告诉我以后不可提起娘亲了,我娘亲,好像是一个禁忌……
自此以后,我会灵巧地躲避一些关于娘亲的事情。也许我这般委曲求全的性子注定是要失败的,不仅在关于娘亲的事情上,爱情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