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顾伊诺背贴在院门上，有些许不满和焦虑：“这人，又抽什么风！莫名其妙。”
她揉了揉被捏疼的下颚，回到自己房间。
折腾了这么久，重新躺在床上，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西斜，已是傍晚的光景。
“小姐，您醒了吗。”她这边刚起身，门外便传来了声响。
“谁在外面？”
顾伊诺狐疑，自打她娘亲出事，她这嫡女还不如个府中丫鬟，莫说是丫鬟婆子伺候了，就是连个打扫庭院的粗使也没了。
“小姐，老奴是方婆子啊！老爷特意让老奴来伺候小姐的，小姐若可是要起了？”方婆子在门外回道。
方婆子？
顾伊诺坐在床前醒神，方婆子原是她娘亲的陪嫁婆子，起初也是养尊处优的。随着她娘亲出事，那批老人不是被遣散，就是被赶去做苦役。
“方妈妈进来吧。”
她无力的长叹一口气。
闯一次皇宫，还让刘原把这个下人还回来了。
不着急！该是她的，她全都要拿回来！
娘亲的正妻头衔，她外公的清白，以及她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折磨！
方婆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水，看到床边的顾伊诺，还未开口便红了眼眶。
“方妈妈别哭。”
顾伊诺从床上下来，赤脚来到方婆子身边，扶着她的手臂轻声安抚道：“方妈妈，父亲指派了你一个人回来吗。”
“不是，夫人陪嫁的那些老人，留在府里的都回来了。只是……本就上了年纪，又做了段时间苦役，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方婆子哪肯顾伊诺一直扶着她，放下水盆，连反手搀扶着她回到床上：“小姐快捂捂脚，可不敢凉到，要生病的！”
顾伊诺也没有扶她的好意，顺势坐在床上，暗自盘算着方婆子的话。
那些老人她大多都记得，刘原这是面上给皇帝面子，又不想给她安排能办事的人。
好算计。
“方妈妈，你可知雪姨被卖去哪了吗。”
沉思了片刻，她抬头看向方婆子。
雪姨是方婆子的干女儿，也是娘亲的贴身丫鬟。跟了娘亲这么些年，想必是知道许多东西的，才会在娘亲刚死，就被刘原秘密发卖。
“这……老奴不知道。”
提起雪姨，方婆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是个老姑娘，一辈子没嫁过人，就雪姨一个名份上的干女儿，还不知去向。
不过想想其他陪嫁的命运，向来雪姨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姐先洗漱吧，老爷还等您过去呢。”见她就不做声，方婆子拿衣袖摸了摸眼泪，满是担忧的说道：“小姐大闹皇宫，老爷那只怕不好说。”
“不好说？”
顾伊诺冷冷一笑，眸中皆是杀机：“不好过也要过！”
与此同时，房顶上隐匿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闪身离开。
洗漱后，顾伊诺换了身干净衣服，独身前往正院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