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凑到我面前。我发出均匀呼吸声，装作睡熟。老公这才蹑手蹑脚走出房间，转身进了他妹妹房间。
轻车熟路。毕竟这半年来，每个星期他至少都得去一回呢。第一次发现时，我还歇斯底里质问过老公。
换来的却是婆婆恶狠狠一巴掌。「他们兄妹感情好，你也容不下？少拿龌龊心思想我娃！」
我当时竟然真的信了。现在，叛逆的我偏要把这俩人想得龌龊：【若老公现在处于兴奋状态，全身血液加速流动。恐怕毒发就更快了。】
仿佛有人听见我的心声般。下一秒，老公妹妹房间就传来沉闷声响。像有人从床上栽倒。
随后是他妹妹撕心裂肺嘶喊：「阿铭，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婆婆声音跟着响起：「吵啥……哎哟，我的儿啊！你咋了？」
老公妹妹发出比刚才还凄厉的叫声：「妈，你怎么随便闯进我们房间。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婆婆不甘示弱：「谁要看你！就你天天勾着我儿子，看你把他害的！」好家伙。原来兄妹俩的「感情」，婆婆门清啊。
不知道老公现在什么状况。我屏气竖耳，饶有兴趣听着她们对话，却听见楼下开窗声响。
连楼下都听见动静，我再不出现，恐怕会被怀疑。都怪这两人，大半夜没素质，大呼小叫。
吵醒其他人。揉着惺忪睡眼，我慢悠悠走到那个房间：「怎么大呼小叫的？」
眼神慢慢落到老公身上——素来秉承「老子最大」的他，眼下神情痛苦，倒在一大堆呕吐物旁，抽搐起不来身。
眼睛斜得像中风。可惜，发现太早。再拖一会，就算送去医院，他也回天乏术呢。
无视他反穿的睡衣，下一秒，肌肉记忆替我做出反应。因意外睁大的双眼，因害怕紧绷的肌肉，因绝望急促的呼吸。
早已演练无数遍，只等此刻登台亮相。「老公！」我扑到他身上，抱紧他胳膊，拍打他脸颊。「你哪里不舒服？」
仿佛手足无措的妻子。老公连嘴皮都在发颤，说话像含着颗球：「肚子疼，腿疼……」还未说完，又「哇」地吐了一大口。
满屋瞬间弥漫难言的酸臭。我这么关心老公的人，自然不会嫌弃。他妹妹也不赖，眼神里的关切藏都藏不住。
老公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呼哧呼哧喘得厉害：「你……」眼睛一翻昏死过去。很快，老公被送到医院。
根据症状和生化指标，医生初步判断老公有中毒可能，详细询问我老公吃过什么。我不住抹眼泪，隐去老公吃的金桔。
慢慢报菜名：「早上吃的是牛肉香菜包，家里人也都吃了……」「中午……」语速慢慢，事无巨细。
要是能拖到老公死就好了。老公妹妹却一把推开我，拽住医生的手：「有没有可能是铊中毒？」
想不到一直强调自己没文化没法出去上班的人。竟能精准说出我投的毒药名称。我不由心惊。难道被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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