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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庄主,天已这么晚,炩儿虽是丫头,可说到底终归是个女子,恐怕她一个人去抓药稍有不妥吧。”濮阳白看着炩儿速速出去的身影,不由对钟离于义皱眉说道。
“老前辈多虑了,炩儿自小便古灵精怪。”忠仆躬了躬身,对濮阳白说。
“可即便如此,终归。”濮阳白不太认同忠仆的这个回答,便又开口。
“忠仆,你同炩儿一道去,速去速回。”钟离于义打断濮阳白的话,吩咐忠仆。
忠仆行了礼,便转身出了房门。
“天色已晚,还请白老爷子不要嫌弃,就在鄙庄歇下可好?”偌大的房间,钟离于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钟离庄主盛情,可老夫时时放心不下满堂的伤者,更何况昨儿才来了一小姑娘,她伤得不轻,老夫恐不便在此久留。”濮阳白面不改色,目光悉数都落在钟离于义身上。
“既是如此,我便派人护送白老爷子您回去。”钟离于义说完,便推开房门,对站在门边的几名小厮沉声吩咐道:“你们几人,护送濮阳老先生回去。”待濮阳白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来到钟离于义身后时,恰逢钟离于义转身。
“晚辈下次,定登门致谢!”钟离于义朝濮阳白略略弯身,躬了躬身。
“行医诊病,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分内之事,老夫就此告辞。”濮阳白也礼貌的回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身后跟着几名护送之徒。
“小池,快去睡吧,师父说不定明日一早就回来了。”川柏再次说道。子苓和川柏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陪着小池在满堂门口守了三个时辰了,而无论他二人有多努力,终是不能让濮阳池开口说一句话。
“小池,你还记得师父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些什么吗?难道,你要辜负师父所托,让师父回来伤心?”子苓走到濮阳池面前,却不曾想,当他同小池对视时,濮阳池硬生生忍得泛红的眼眶,让他心中暗暗纠痛。
说到底,濮阳池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终究离不开爷爷。
“川柏,你去看一遍满堂里的伤者,就去睡吧,我来看着小池。”缓缓叹息一声,子苓终是一道同濮阳池坐在门口,回头对稍显不耐烦的川柏说。
“你们二人,真是。冻死算了,我懒得管。”忿忿转身,川柏向大堂走去。
“子苓,你先去休息吧,我没忘记爷爷的嘱托,我只是想在这儿坐坐。”濮阳池偏头,情绪低落的向子苓说。
“我知道小池你在为爷爷担心,而我同样担心师父。”子苓伸手揉了揉濮阳池的脑袋,然后又看向远处,道:“想必你一定知道,师父不是去给人诊病这么简单吧。”濮阳池也望着眼前一片寒凉夜色,不点头不摇头,也不答话。
此时,风渐起,白日的穿堂冷风已交由夜风阵阵,吹得院中的梧桐、红枫呜呜作响;看不明白日里如长了双脚般跑跑停停的落叶,耳中却能清清楚楚听见那刮地声;他们二人垂在门外的袍角,也随夜晚的风不住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