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宁睁开眼，拭去额头的汗，整个人的神情委顿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当场，看了看女子，欲言又止。
半晌，女子方睁开眼，眼睛没有看他。问道：“你都看到了？”
白少宁点了点头。
“你还愿意吗？”
白少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明灵也看到了，所以她选择了？如果我作出选择，会不会再看到我作出选择后的情形呢？”
女子道：“境由心生。你所想即是你所选，而你所选定了，便决定你所要踏上的道路。现在，你既然已经看到了前因后果，你就该作出你自己的选择。”
白少宁道：“娘娘……”
话刚出口，突然觉得自己造次。那女子似是看破他心思，微笑道：“你有话就直说罢。”
“娘娘，恕我冒犯，我就想知道，这整件事，到底是命运的决定还是冥冥中有神力在操控？”
女子道：“造化生人，自有玄机。白少宁，你现在虽然避过雷劫，毕竟还没有完全脱去狐胎。你可明白？”
白少宁低下头，道了声“是。”向女子深施一礼。
“娘娘，请原谅小可的冒失。”
“现在，白少宁，你可告诉我，你愿意吗？”
白少宁慢慢，但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娘娘，我还是放不下她。如果这是劫数，我也认了。反正，我也是避过一劫的人，而那次，正是她帮我避过；哪怕这次避不过，那么，就是和她清欠了，我白少宁，虽然是只狐狸，没有最终修成正果，但起码，我没有亏欠她！”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最终的结局，但白少宁的心，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要将这个惊天的秘密毫无保留，没有任何条件地告诉他？这个女子是不是娘娘？
虽然他认为是。但是，她到底是什么娘娘？她的修为如何？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现在，这一切都还是个谜。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其实不重要。
知道了结果又如何呢？还不如不知道。或者说，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其实没什么区别。因为，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抛弃上官采云不理的。
至于上官采云呢？
白少宁的脸上现出一抹惨笑。他只能管好他自己了。毕竟，上官采云是他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子，对她的爱，让他的世界打开了另一扇窗，让他看到人生另外一个不同的景致，体味到人生另外的滋味。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不过是在单恋。
但毕竟是第一次，有多少人的第一次一定能爱上对方并让对方爱上自己呢？
白少宁想着，也就释然了。
这次探返，他真心收获了很多很多。真心觉得很值了。
但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洞天里，锦衣少年和那女子正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娘娘，您真就这样让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