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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门庭高贵,已经是江南最豪奢的氏族。就是胆子大破了天,也没人敢得罪谢家,更遑论将她这谢家女郎绑进此等烟花浪荡之地,还想卖个好价钱。
除非是谢家出了乱子。
抑或更糟。
“你听着,我家里人是不会让我待在这儿的,若是他们找上门来,只怕要给你添不少麻烦。到时候别说是赚钱,就是想活下去都有你为难的!”
谢琼继续威胁,想从妇人口中多掏出点东西。
谁知道那妇人只是笑吟吟摇头,就要关门出去。
“对了,女郎今日可要好好休息,晚上奴就给您安排第一位客人。”
许是看着乌发披散脸色苍白的小娘子有些可怜,妇人又多嘴一句:“您且放心,咱这儿哪个女儿家没经过这一遭?何况以您现在的身子……慢慢就知道其中趣味了。”
“出去!”
谢琼忍无可忍,陡然站起,将身后砚台朝妇人狠狠掷过去。
然而谢琼只是闺阁女子,身子又弱。
砚台斜斜砸在门板上,妇人倒是丁点儿伤都没受。
“性子倒是烈!不愧是豪门谢家的女郎”
妇人感慨一声,又将屋门给合上。
谢琼终于瘫倒在地。
她撑了又撑,忍了又忍。
要是放在平日,早就命人赏了那屡屡出言不逊的妇人几个嘴巴子。
可此一时彼一时,前不久她二叔领兵在外,被人揭发通敌后领兵叛逃,谢氏就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她又被人给绑到这种地方来……
“得先逃出去。”
谢琼咬牙道。
她揪着衣襟站起来,先取了桌上一盏冷茶,泼灭香炉中的烧着的脂膏。只看那貂裘妇人的反应,这脂膏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刚刚谢琼没遮掩口鼻,吸了几口香气,就已经觉得胸口燥热难言。
她醒来后一一检查过,屋中的窗子全被钉死,门外还有人把守。
凭她这细胳膊细腿是难逃出去了,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还得等上一等,才能找到机会。
“也不知道家中如何,到底有没有转机……”
没办法,谢琼只能重新将那倒霉的砚台藏在身后,缩在墙角处,慢慢思索该如何脱险。
这一等就是半日,等得谢琼都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屋外幽幽烛火从窗纸中透出来,屋内却是昏暗一片。
谢琼缩在墙角,身子都睡得酸疼,胸口更是一片冰凉,简直像被人拿水泼湿一般。
她觉得不对,摸向自己怀中。
谁知道那处衣襟湿润,触手黏腻,且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屋门处却又是“吱呀”一声。
白日里就来过的貂裘妇人领着四个侍女进来,将屋中灯火一一燃起。
灯火照耀之下,谢琼将自己衣襟前的异状看得一清二楚——竹青色裙衫上陡然出现了的大片诡异的湿痕,将布料紧紧贴在她胸前。
“哟,已经成这样了?大人给的果然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奴楼里的其他姑娘用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