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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妪见此二人举案齐眉的互相谦让,更是在旁笑了一笑,方又颤颤巍巍地进柴房训儿子去了。这茶肆前,半月不见的夫妇二人,也就对桌而坐,一边说着重逢的话。
锦瑟看着周遭的风景,一边喝着茶,与阡陌感慨道:“看来,以后咱们再遇到这样的事,总不要预先先心灰了。总是要看到以后。”
锦瑟喝了几口苦荞茶,虽然入口微苦,但喝了一口后,便又觉得苦中带甜,再细细一品,方又觉得清冽甘甜只如喝琼浆甘露一般了。
锦瑟看着这茶肆前后的高大松树,看着身边这老妪栽种的叫不出名字的红红绿绿的花儿草儿,就又对阡陌道:“我看,这里当真也极好。想偏僻的村居,也自有一番乐趣。”
阡陌听了,也就四处看了一看,方接口道:“锦瑟,我却是不赞同方才你说的。咱们经的劫已够多得了,我的心里,已再折腾不起了!这样的话,你以后且再不必说起!我听了,当真心慌慌!”
锦瑟就笑:“好了,我知道了,我再不说了。我也不想自己成了乌鸦嘴儿。”阡陌就道:“这茶却是好喝。从前我在府里,日日喝着名茶,却是品不出其中任何的滋味!这当真是饮茶如饮水!现如今,我才知道,什么才是喝茶!”阡陌说完,便又喝了一大口。锦瑟见了,就在旁笑:“阡陌,你如今是一头老黄牛了!”
阡陌不解,听了这话,就问:“你是什么意思?我是老黄牛,难道你是那牵着牛的牧童不成?”
锦瑟听了,心里更是要笑。因就对阡陌道:“阡陌,你可不是一头老黄牛么?也只有老黄牛,是像你这样喝水的!”
阡陌听了,起先还一怔,想了一想,方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阡陌便又对锦瑟道:“嗯。你说得很是,我却是老黄牛。不过老黄牛只是喝着茶,心里也饿!”
锦瑟听了,便赶紧从包袱里取出几张饼子,将一块饼子赶紧递了给阡陌,说道:“阡陌,给你吃!这饼子真正极好吃!”
阡陌见了,也就接了过来。待吃了一口,嚼了一嚼,果然就赞道:“却是极好。依我说,只胜过在家里吃的所有东西。”
锦瑟就道:“阡陌,那不过是你饿了。想从前咱们在那谷底,你吃了那潭里的鱼,也觉得是天下最美的滋味。”
二人就对面坐着饮茶,边吃着饼子。黄昏日暮,阡陌起身付了账,就去路旁的一棵大槐树下将吃草的马儿给牵了过来。阡陌便对锦瑟道:“今儿个,我可要带你骑马回城了。你之前可骑过马没?”
锦瑟听了,就摇头道:“没有,我不会骑。”
阡陌对她伸手笑道:“来,你坐在马前,我一手执缰绳,一手搂着你,你不要怕。”阡陌说完,便又伸手拍了拍白马的后背,对马儿嘱咐道:“白驹,你可听好了。这马上骑的是我的娘子,也是你的主人。待会你快了慢了可是不许惊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