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闹了？朕惊扰你们了？”
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明瓷也松开了萧悦儿的手，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君衍身上。
他来了。
她松了口气，屈膝行礼：“皇上。”
萧悦儿面露喜色，快步走到君衍身边：“衍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君衍纵容的由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开口虽然是教训的话，语气却十分轻缓：“这是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许胡闹。”
萧悦儿一吐舌头：“好嘛好嘛，皇上。”
她后退一步，煞有介事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可这礼却只行到一半就被君衍抓着胳膊拉了起来：“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萧悦儿高兴起来，却不过一瞬，脸就拉了下去，扭开头不肯再理会君衍。
君衍失笑，好声好气哄她：“这又是怎么了？”
萧悦儿看了一眼明瓷：“还不是你的人，当众给我没脸。”
“哦？”
君衍脸上浅淡的笑慢慢散了，目光落在了明瓷身上，自她肿胀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眼神微微一凝，却又一次笑了起来：“她怎么得罪你了？”
萧悦儿大约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开口。
皇帝便看向明瓷：“你说。”
明瓷没有抬头，声音清晰平稳：“娘娘初入宫，大约不知道乾元宫中人不必跪拜后妃，故而见奴婢只行屈膝礼，便生气了。”
君衍看向萧悦儿：“是这样吗？”
萧悦儿当年亲眼瞧见他如何爱护明瓷，唯恐他为此生气，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如今不过是个宫婢，我让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
四下寂静，君衍迟迟没开口。
萧悦儿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却不等看见人，耳边就响起一声轻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他目光一扫明瓷：“你想让她跪，让她跪就是。”
明瓷一僵，刚才挨了巴掌的脸忽然热辣辣的疼起来，疼得她一时竟没能做出反应。
君衍的声音却在这短短的沉默里冷了下去：“怎么，你连朕的话都不听？”
明瓷陡然回神，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掌心，这才垂下头提起裙摆跪了下去：“不敢，奴婢……拜见丽妃娘娘。”
萧悦儿眼底得意一闪而过，却仍旧噘着嘴：“我还是没消气怎么办？”
君衍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那你想如何？”
萧悦儿斜昵着他：“我要如何便如何？你舍得？”
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君衍扯了下嘴角，满眼嘲讽：“区区一个宫婢，朕有何舍不得？”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放着我不宣召，却传了她侍寝？”
萧悦儿倒是无所顾忌，当着满院子宫人的面就将这种话说了出来，君衍却并未怪罪，只是无可奈何似的笑了：“你呀你，朕昨日不过是饮了酒，怕失了力道弄伤你，才拉了她来凑数。”
他戳戳萧悦儿额头：“一个床榻上的玩意儿，这也值得你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