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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保证交通无阻,注意配合猪倌赶猪,在此过程中尤其不要惊扰刺激生猪,以防猪群乱闯乱撞,同时也因为行人道变窄,来往车流容易对向堵塞,我们要及时发现,及时疏通,我会沿街巡视,有情况你们也能去看街亭通报侯明远。”说着,她回头看向侯明远:“侯爷被疯马撞伤了腰,动不了力气,指挥交通应是在行的。对吧?”
“是是,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大人分忧。”侯明远面上带出喜色,他是个好吃懒做之徒,这也是他故意夸张腰伤的原因。
“那大人布置的最后一项,是清扫街道?”他问。
这不废话嘛,猪都走过去了,留下满街的屎尿,不清扫,二百多青衫子难道是去赏风景的?
这时,偏院来人告知准备好了饭菜,李元惜便叫众人移步去偏院,带上蒲团席地而坐,边吃边聊。
她的想法是,十三里路分十三段,二百三十四名青衫也分为十三组,每组十八人,立责任制,各组负责各段路,不做一盘散沙。
“哎呀!”侯明远两手一拍,激动地像是见了大圣人般。李元惜看到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拍马屁了,连忙给他递了杯酒。
“侯爷,你和这帮弟兄混得熟,也清楚他们各自的能耐,下面具体如何分配,全仗你来安排。”
其实,青衫们并不在意她讲了什么,大家像是约定好了要给她难堪,有一桌的说西厢坊的杜小娘子是个风骚小贱人,火红的小肚兜如何勾人心魄;有一桌的又说蹴鞠队的输赢,明明胜券在握的鬼眼子队,一不留神就输给了飞羽队,害他输了赌钱;又有一桌说,斗鸡场里的冠军昨个儿被只乡下鸡啄掉了冠子,血流了那么多,怕是命也保不住。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李元惜别说插话,就是听,也听不下去了,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想去房里拿了砍刀铡脑袋。可旦有一分冷静,她就得压住自己的性子,走一步看一步,且看他们如何表现。
庖厨只有个米商在卸米,李元惜便放下酒碗去帮忙。米的成色并不好,像是陈米,一问,果然是半价销售的陈米。
“可是账目上给的,是新米的价格。”李元惜心里明白,她差去购置粮食的那青衫子从中取利了。
米商也精明,看透不说透:“大人,寻常百姓买米,和街道司买米,价格是不同的,您给的价高,自然能吃到好米,给的价少,陈米也是可以将就的。”
李元惜抓了满满一把米紧紧握着,米粒咯得她手掌疼,她才松手。
当夜,街道司倾巢出动,坐骡车赶往南熏门,只留小左侯司值守,以防紧急要务。
夜色初上,万家灯火,东京城歌舞升平,又沉浸在日复一日的喧嚣热闹中。吃饱喝足歇息够的青衫们,便开始干活了。
李元惜骑了快马先走一步,去南熏门大街布置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