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仗着救了我一命,挟恩图报逼着我娶你的小人罢了!做我的妻子,你还不配。”
“若不是祖母临终嘱咐,我早该休了你。”
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慢慢撕开,疼的几乎让白天指尖都颤抖起来。
翌日一早。
白天在自己药园里小心地修剪山茶花,这满园药草皆她所种,幸得谢穆栖从不过问后院之事,让她保留了这么些乐趣。
正想着,萧知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在白媱面前晃了几下。
“你猜我在谢哥哥房里找到了什么
“是谢哥哥给你拟的休书!”
白媱强忍着内心撕扯的情绪:“这封休书将军早在三年前就给过我了。”
萧知雪亦脸色一变,旋即冷哼一声
“别以为仗着祖母的遗嘱你就可以一直赖在将军府了,此一时彼一时,祖母孝期已过,你以为谢哥哥还能容你到几时?”
几时?怕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吧。
白媱僵在了原地,心中明白如镜。回到自己的院子,白天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正要去给药园浇水,却见好几个侍卫正挥着锄头挖那满园的药草,她心中一颤:
“你们在干什么?”
侍卫冷声道:“这是将军的命令,萧夫人不喜欢药味。”
白媱不可置信,猛然将侍卫推开:
“这是我的东西。”
“将军府里何时有过你的东西?”
谢穆栖看着她,目光如冰:“拉开她,继续挖。”
白媱被侍卫们左右架着拉开,不到半个时辰,园中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与满地的狼藉。
师傅说,山茶花赠与心爱之人。
她从入府第一年便开始种,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山茶花开了三次,她的心爱之人从未看过一眼,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
痛苦吗?绝望吗?
白媱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明明见识过他的恨与无情,却还是心怀希冀。
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那颗冰
冷的石头,简直是天人说梦.
就在这时,有仆人上前禀报:“萧夫人的兄长到了。”
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蟒袍,头戴冠玉的男子从轿中走出。
萧知雪扑了上去抱住那人的手臂娇声喊道:“哥哥!”
谢穆栖拱手道:“见过江平郡王。
萧知雪的哥哥是郡王,那她岂不就是郡主?!
萧恒却冷着脸道:
“将军多礼了,本郡王今日却是来问罪的!”
“纵然你谢穆栖军功赫
赫,又岂能让堂堂郡主为妾!”
谢穆栖皱眉:“郡王是何意?”
只见萧恒下颌轻抬,手中折扇轻描淡写地往白天的方向一点。
“自然是郡主为妻,她为妾。”将军府祠堂。
白天跪在谢母面前。
丫鬟拿来笔墨放于她身前。谢母冷冷道:“写吧。”
“你不过一个卑贱的采药女,为妻三年应当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