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门被打开。
我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那人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心跳就像打鼓。
我看见一双黑色金蟒黑靴越来越近。
紧接着我的盖头被掀了起来。
我对上了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秋月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显然不是祁岭而是祁昀。
19
他一身红衣更显得妖媚蛊惑。
[殿下,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我是眼睛花了?]
祁昀好笑地捧着我的脸,捏了一下,[你说呢?]
我吃痛,嘶了一声。
妈呀?!
我是谁?我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阿朝,怎么你看傻眼了?]
祁昀的声音很温和。
[不用确认了,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他将前后经过大致解释了一遍。
我这才知道,如今皇上未醒,贵妃欲立七皇子为太子。如果一旦成婚,那么祁岭将再无翻身之地。
有耐心的狼会把自己伪装城被雨淋湿的狗。
而祁岭就是那只狼,他表面装得温和良驯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贵妃。
他根本没有病,这些年他以养病为由暗中将势力早就密织成一张网。
他朝中有尚书大人为首的一系列权臣,外有有手握北疆兵权的祁昀。
所以这次的婚礼只是他密谋中的一环。
祁岭以贵妃后宫干政,试图谋夺皇位为由将她关在太庙。
说来也是讽刺,当初祁岭被太妃罚跪在此,如今祁岭又将太妃关押在此。
[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暗中走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但凡一点闪失,这次你的参与将会人头落地?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祁昀温和地笑了,[我知道,但是为了你我觉得值得。]
我说着说着居然哽咽了起来。
我其实不爱哭的。
我只是怕万一有闪失,他受到牵连。
其实我不值得他这样冒险。
原来从头到尾被蒙在鼓中的人只有我。
太子已经重肃朝纲,皇上仍旧昏迷,但也应该永远醒不了了。
祁昀为我擦干眼泪,[你不是喜欢临江吗,那处太子已经封赏给我了,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人敢收你的钱,你放心吃,放心玩。]
临江?
我忽然想起幼时上元佳节,我和他的对话如走马观花闪现在脑海中。
祁昀温声询问,[临江和洛河你最喜欢哪个地方?]
那时我不知道他突如其来问话的意思。
只知道两个地方是大业最繁盛的美食聚地。
于是随口应道,[临江吧,我喜欢有江的地方。]
原来那个时候他年少的随口一问就已经在筹谋计算了。
以临江为聘。
表自己的朝暮之心。
只是那时我不太懂。
祁昀的眼眸像盛了琥珀般湛丽,恍惚中我听见他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