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拥有了原主更多记忆的羌颐,终于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了。
她直直地坐起身看着此人,唇边浮起一个讥讽森然的冷笑,一手掐住了他的下颌,目光森冷道:“谢安哲,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果然,姓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玄渊背叛她、谋害她,而面前的谢安哲——谢玄渊一脉的后人,软弱无能、胆小怕事,身为原主的爱人,却无法保护两人的感情,甚至在羌妩生下孩子后送来一封绝情书,逼得原主崩溃,下令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这种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混账东西,竟然还能身为大夏王朝的摄政王,总览朝政!
几乎要被这乱命气昏,羌颐眼底渐渐涌出杀气。
四目相对。
羌颐面色轻蔑,厌恶,男人神色淡漠,冷硬。
俊脸上掌印分明,垂眸看着女人怨恨冰冷的眼神,被称为谢安哲的男人心底暗暗一叹。
一个月前,他醒在百年后的异世,便知从此要顶替本该已死的“谢安哲”,再度为大夏殚精竭虑了。
理政治国可以。但这笔感情烂账,他堂堂大夏开国丞相,不认!
更不愿与这个嗜杀、好色而昏庸,没有半点先辈英睿之风的人牵上风月瓜葛。他方才怎么会鬼迷心窍,把她当作是羌颐,一时冲动救人呢?
谢玄渊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掰开了她的手,冷声道:“既然陛下已经醒了,那臣便告退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拂袖就走。
“放肆!”
羌颐一声冷喝,妩媚动人的凤眸中盛满了寒色,“朕还没准你离开!”
闻言,谢玄渊缓缓转过身,一双墨眸深沉幽远,神色难以揣摩,“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羌颐冷笑了一声,看着他神情寡淡的样子,一字一句咬文嚼字般说道:“谢安哲,你蔑视皇威、以下犯上,如此德不配位之人,怎么担当得起摄理朝政的重任?”
“从今日起,褫夺尔摄政王之位,永世不得入仕!”
话音落下,她目光冷冷地盯着谢玄渊,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惶恐、懊悔的神色。
但羌颐没想到,听到这话的谢玄渊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脸漠然矜贵地道:
“陛下,您似乎忘了,谢家嫡长子的爵位与身份是开国丞相所封,世代承袭。若想废除臣,除非是始皇女帝再世,否则无人能动。”
什么?
羌颐的脸上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什么荒诞的旨命,为什么她不知道?
难道,是谢玄渊在她死后又做了什么?!
谢玄渊俯视着错愕的羌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皮一撩,语气淡淡道:“还有一事,臣方才忘记告知陛下了。”
“经太医院诊断,陛下如今身体抱恙,应当静养休息,不宜操劳过度。因此,为了避免有人打扰陛下修养,余下的江淮王残部以及皇城士兵,在这期间便由臣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