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研眼珠一亮,却很快黯淡下来,拉着宁姝瑶道:“小姐,苑儿小姐有老夫人和相爷撑腰,您若是......”
宁姝瑶扯唇:“你只管带我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能有多恶心的嘴脸。”
绿研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将她带到账房。
主仆俩才到账房所在的前院,一道戏谑声音便传进宁姝瑶耳中。
“哟,这不是绿研吗?你们院子的例银可是前两天才领了,现在跑过来,是怎么个说法?”
一个肥头大耳的矮胖男子走出来,一双老鼠眼黏在绿研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难不成,是想哥哥得紧了?”
宁姝瑶清楚的感觉到绿研的身体颤了颤,眼神渐冷,转头便看见绿研咬着唇满脸屈辱。
她不经意将绿研挡在身后,语气幽冷:“我来取我母亲用药的例银。”
那男子乃是相府的账房主管吴德,看见宁姝瑶,明显是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
这又肥又丑,看着便一股土腥味的村姑,该不会就是府上刚接回来的那位小姐吧?
想起先前苑儿小姐的嘱咐,吴德心里冷笑,不咸不淡行了一礼:“噢,原来是大小姐啊,这例银不是才放了吗?怎么又来取呢?”
“咱们相府可是有规矩的人家,每个院子每月的支出都是有定例的,可没有拿两回的说法。”
“噢?”
宁姝瑶扯起唇角,也不顾他挡在门口,轻描淡写一推便甩开他走进了账房。
拿起账本翻了翻,她唇角笑意更深,眼神却寸寸变冷:“既然府中每个院子支出有定例,那宁苑儿凭什么能将买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钱都报过来支?”
吴德听她这样问,嗤笑出声。
“大小姐,您难不成能跟苑儿小姐比?苑儿小姐可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自然都要最好的,来支取这么些个银子算什么?”
他有心想让宁姝瑶难堪,阴阳怪气道:“夫人的病总归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小姐你又是在乡下长大的,苦一些又能如何呢?还是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丢人现眼了。”
宁姝瑶一语不发的放下了手中账本。
吴德只当她是不堪受辱,要带着绿研灰溜溜离开了,心里正得意,却不想宁姝瑶一步踏到他面前,抡圆了巴掌狠狠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一颗带血的大金牙落到地上,咕噜噜滚到已经惊呆了的绿研脚边。
“我知道这世上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少,只是你这条狗,竟眼瞎的谁是你正经主子都分不清?”
宁姝瑶像是拎小鸡崽子般捏着吴德脖颈,将他扔到了账房桌前:
“我母亲乃是相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是我父亲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妻,便是她的陪嫁,都足够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你凭什么克扣她的银子?”
“那宁苑儿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养女,哪来的资格如此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