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鬼被一巴掌抽飞了出去,深深地嵌进了墙里。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吗?”
众鬼连忙点头。
“真的么?”
众鬼连忙摇头。
“嗯?”
四个鬼快哭了,大哥你到底要我们点头还是摇头?
都做鬼了,鬼生怎么这么艰难?
好在王凡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一点,中国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断头鬼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墙里拔了出来。
眼看着场景缓和了下来,正要张开嘴说。
四个鬼赶紧手忙脚乱,堵住了他的嘴。
好好的个鬼,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其中的黑炭鬼,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臭袜子。
塞吧塞吧,堵了进去。
断头鬼???这是鬼干的事儿?
王凡没有理会他们,回忆起自己之前胸口打出的三道红光。
以及刚刚在梦境之中,胸口和屁股上传来的灼热救了自己。
屁股上的是莲花纹身,胸膛上的是那三枚勋章。
这三个勋章是老爷子临死之前留给自己的。
生前老爷子一贫如洗,整日里穿着一身缝了又补旧衣裳,没事儿,就爱带个头巾,端个大烟枪子躺在庭院里的老藤椅上望着碧蓝的天空陷入沉思。
老爷子还爱捡垃圾,没事儿还爱带着王凡一起捡,以至于王凡很小的时候,就跟老爷子承包了十里八村的垃圾回收业务。
他平时吃的是自家地里种的菜,喝的是自己酿的浊酒。
喝酒的时候,总爱先用一根筷子,干点酒放在嘴里吧唧吧唧。
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好酒好酒。
一边把辛苦酿的“好酒”,先往地上撒上一杯。
一边是一脸肉疼的样子,一边又是一脸的怀念。
老爷子晚上睡觉也不踏实,好几个晚上睡着睡着,突然一脚把王凡踢飞了。
口中高喊“卧倒”。
然后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醒来,把被踢飞的孙子捡回来安抚好后,独自一个人砸吧着大烟斗到天亮。
老头子在屋里一贫如洗,属于贼来了都得哭着走的。
那是因为老爷子每逢灾害,都非得把自己那点资产捐个底儿朝天。
然后,王凡连啃一个月的土豆,老爷子则是练就了一项绝技—铁钉下酒。
夕阳下,一边嘬着铁钉,连说好酒好酒,一边肉疼的往地上倒了一杯又一杯浊酒。
就只有这三枚勋章,老爷子从来没有离过身。
常年的握着,上面都包了一层厚厚的浆。
只能从上面依稀看到几个字。
“八一”“独立”“解放”
看着手上的勋章,王凡又想起了老爷子那遍布皱纹的脸。
在夕阳底下,昏黄的日光里,老爷子握着他的大烟斗,躺在心爱的藤椅上,伴随着头顶那颗老葡萄藤枝叶的摇曳,藤椅也在吱呀,吱呀。
黑脸鬼刚刚没有在意,此时趁着王凡陷入回忆中,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勋章。
待看清那几个关键字的时候,整个鬼躯一震,差点把自己抖成了一股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