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媒人又来,说是离这不上十里,有个村落,里面有个大户,姓邢,想续娶一房,对月兰十分满意,愿意出五百两的彩礼钱,这边嫁妆一分不送都成。
李氏已经动心,又被樊程喝止了。
这会儿当着樊程的面直接劝说,月兰的眉皱的更紧。樊程已经对李氏道:“你出去,我和女儿说说话。”
李氏露出几分不满,但还是走出去了。月兰坐在樊程身边:“爹爹,这件事,女儿也……”
“月兰,我一直没告诉你,一来因着你还小,二来那家人不晓得去了何方。月兰,你是定过亲的。”说着樊程又咳嗽起来,月兰急忙给他捶背。
樊程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叹气:“我是担心寻不到那家人,到时就耽误了你,想着等你及笄之后,再和你说,那时你自己拿个主意。可我觉着,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爹爹,您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月兰的话让樊程露出一丝苦笑:“月兰,我十分后悔当初要来京城,送了你娘的命。月兰,我告诉你,当初有信物的,就在……”
“老爷,药好了。”奶妈端着药走进,月兰从奶妈手中接过药,小心地喂给樊程。樊程吃了两口药就又吐出来,对月兰道:“那信物,放在……”
“老爷,老爷!”一个中年仆人激动地跑进来,他是奶妈的丈夫,姓刘,奶妈原本就是黄氏的陪房,这刘大叔也是从小跟着樊程的,因此所有仆人只留了他们两个。
“没规矩,怎么不在外面等着?”奶妈皱眉对自己丈夫说了一句。
刘大叔满面喜色:“老爷,那家子,只怕已经找着了。”那家子?难道说就是自己那个突然跑出来的未婚夫家?
月兰还在疑惑,奶妈已经推着月兰出房:“你快出去,这样的话,哪有你能听的?”
月兰的脸微红,退出屋门在堂屋内左右徘徊,还想贴到门上听听,可很快又退回去。李氏已经走进堂屋,见到月兰这样就皱眉:“大姑娘,那可是你亲爹。”
屋内已经传出樊程欢喜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你再去查查,还有,就是不晓得他家……”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难道说怕那家人不认这桩婚姻?
月兰疑惑地想,刘大叔已经从屋里走出,见到李氏唤了一声太太就匆匆离去。
“到底是什么事?”李氏嘀咕一句掀起帘子走进里屋,月兰本想跟进去,但想了想还是退回自己屋里。
信物?爹爹还说,信物放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可是是在哪里?月兰瞧着屋内寥寥几件家具,这些大都是跟着樊家一起上京的。月兰拿起一个首饰匣子,里面的首饰大都在李氏哭穷时候变卖了,里面只剩下两三只银簪,还有一对银镯子。
难道说爹爹是怕那家子不认这门婚事?还是他们家已经发达了?月兰越想越想不明白,索性把匣子放下,突然听到樊程房内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