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极了,我好想也没招惹这个孩子啊,怎么说我是魔鬼?
紧接着我就意识到缘缘不是在说我,我在地上捡起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狰狞的魔鬼,我知道这一定是刚才缘缘奔跑的时候无意中从画板上掉下来的。
不过说真的,这张画看的我毛骨悚然,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一张画了。我想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画出这样一张画。
我拿着那张画纸一步步向邬先生走去,不知道是因为要面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我手里的那张画,总之我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
我想了想还是坐在了邬先生身边。
邬先生没有解释昨天的事情,而是问我:“想通了吧?”
我直言不讳地说:“想不想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想您带着我出去,所以想不通也得想通。”
邬先生点了点头,说:“嗯,这才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我不置可否,我突然看到阿花就站在我不远的地方。我在想,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呢?
邬先生这个时候说:“我们的计划很顺利,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我光顾着观察阿花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邬先生在说什么。我激动地差点给他跪下。
邬先生轻轻地说:“冷静一点,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点头,说:“好的,大爷,您现在就是让我叫你爸爸我都愿意。”
邬先生也笑了,说:“怎么,昨晚当女儿还没当够,现在又想当儿子了?”
我想起了昨晚为了救阿花,不得已叫了她一声妈妈,现在邬先生提起来这件事儿,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
可我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只有我和阿花还有三个护工知道,邬先生又没在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要问他,邬先生反问了我一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看了看手里的画,说:“哦,是刚才一个小女孩画的画,无意中掉在了地上被我捡了起来。”
邬先生说:“哦,是刚才那个新来的小女孩吧?她刚才就在这里画我来着,我还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好久,那个小丫头,画完之后也不和我道谢,而是像见鬼了一样跑开了?给我看看吧……”说着,邬先生从我手里拿走了那张画。
我瞪大了眼睛,心说,我靠,那小姑娘敢情画的是这老家伙。
邬先生这个时候已经摊开了画纸,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嘴里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我下意识地朝着远离邬先生的方向挪了挪。
邬先生低声说:“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
我点头说:“嗯,小小年纪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真是造孽。上次她给我也画了一幅画,把我梦里的人都画出来了。”
邬先生突然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在心里飞快地筹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