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便是各种凡俗的准备,虽辛苦,但只要想到,日后能与那心上人执手偕老,任何疲惫的情绪都能被尽数消解。
她只愿,今生能有一心人,白首到老终不悔。
待到大婚当前,她都未曾见过自己的夫君,甚至到被抬上花轿她才知晓,原来自己要嫁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长孙。
“清浅,太子殿下一心念你,如今你能嫁入宫中,我白家也可随之鸡犬升天,日后白家的兴旺,便要寄于你一人身上了。”
白清浅只是握紧了那布料昂贵的嫁衣,没说话。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飘忽,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她,但她不愿醒,许是在逃避着什么,只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太医,橼嫔情况如何?”
陈思鲤死死握着拳头,面目却依旧平静,看着跪倒在地的太医,声音说不出的冷凝。
“回禀皇上,橼嫔娘娘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碰到了脑袋,这伤势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就要看今夜之后,娘娘能否苏醒过来了。”
“若是醒不过来,又会如何?”
“这……醒不过来,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太医说罢,便觉一道寒芒刺来,吓的他连忙跪地叩头请罪,“皇上,老臣冤枉!”
陈思鲤此时的暴戾情绪几乎冲破头顶,原本深邃的双眸之中竟然布满了血丝,“给我治好她,否则朕便要你整个太医院一同陪葬!”
“是,臣遵旨!”
卫太医吓的连忙俯首在地,兢兢业业地点头,随后立刻唤来了其他太医,一同为白清浅诊治。
至于陈思鲤,深深看了眼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清浅,转身走了出去。
曲秉纯和白清深都在,一个是白清浅的亲姐妹,却犹如陌生人。
一个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却亲似姐妹。
至于后宫中的其他妃嫔,要么与白清浅不熟,要么却是不敢来。
“纯妃,今日多亏了你。”
陈思鲤明眸冷淡地扫了眼曲秉纯,声音冷的毫无起伏。
曲秉纯却被吓的当场跪地,不受控制地低着头,身体竟还在微微颤抖。
“皇上……谬赞了。这是臣妾应尽之责,橼嫔姐姐她……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她一定会好好的,你尽管放心。”
“是,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安心了。”
陈思鲤没说话,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曲秉纯不明所以,又不敢问,直到花奴突然来到了她身侧,将她扶了起来,她这才恍然。
眉宇间又生出了冷汗,她有些后怕地擦了擦汗,幸好花奴反应及时,若非如此她怕是又要犯了陈思鲤的忌讳。
谁人不知,这位登基不足一年的崇武帝,向来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但凡有人做的事让他有一丁点不满意,就会给予重罚。
却没人知道,如何才算碰到了他的规矩,就算是跟随陈思鲤多年的嫔妃,有时也会摸不准他的脾气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