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璘下达命令,城中士兵自不敢多言,而他早已派遣一支兵马前往城中各处疏散百姓,务必在天亮之前将所有百姓护送出城。
“陈将军,城中百姓已经悉数带出,如今就在城门口。”
几个时辰之后,马璘登上墙头,却见陈灵策已经换上了狄弘的甲胄,独立于前。
“好,出城吧。”
“可......”
马璘欲言又止,陈灵策早已看出其心中之忧。
“放心,此地往南便是太阴,即便城中难民脚力不足,也能在三日之内抵达,我既然答应留守此地,便定不会丢失城池,放叛军通行,速速出发吧!”
“诺!”
马璘早已将陈灵策当作将军,此人心怀大唐,胸襟广阔,遇事沉着冷静,可见其大将之风,相比被诛杀皇子,狄弘一流,云泥之别。
目送一众兵马浩浩荡荡出城而去,马璘策马为首,临别之际,回眸一望,陈灵策轻点颔首,示意他安心前去,马璘一咬牙,抬手挥兵,直驱太阴。
“陈先生,这大唐守军已悉数出发,我已询问过城中斥候,箕城东方不过数十里,已有安禄山的兵马向此地聚集而来,兵马不多,为首之人乃是安禄山名下之子,安庆光。”
“此人可是安禄山之后?”陈灵策没曾想第一个攻城的便是安禄山的儿子。
“听闻军中几位将士洽谈,安禄山并无子嗣,而此子乃是十大义子之一,行兵诡谲,用兵如神,安禄山反叛之时,他所掠大唐城池无数,更是无一败绩,今日狄弘既然愿投身叛国,想必便是因为遇上了此人,心知必死无疑。”
陈灵策闻声冷笑:“呵,百胜将军吗?现而今的大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一国皇子也对叛军呈求饶之姿,妄等安禄山兵马入了都城之时,割地求饶,亡国苟活,如何能战退此人?”
羽娘在一旁虽不懂宫中权术,但陈灵策已经说得如此了然,便知其为何能一路西进,直取都城。
“那陈先生,如今城中已无人踞守,如何守住此城?”
羽娘得到箭侍之魂,身手箭法自然天下无双,但想以二人举力杀敌,也万不可能。
“羽娘你可会何丝竹之物?”
羽娘听到此话,面颊羞红:“羽娘年少之时,家父曾欲将我卖于城中娼馆,便寻人教我琴棋书画,虽......虽不精通,却也还会些曲目,先生为何突然问询此事?”
陈灵策微微一笑:“既有如此技艺,今日便让尔在城中独奏,振我二人士气如何?”
羽娘虽纳闷,但陈灵策所言她必从之:“城中娼馆有古琴,羽娘这便去取!”
“且慢!”
羽娘正欲离开,却被陈灵策一声唤住了脚步。
“先生还有何吩咐?”
“羽娘姿容相貌超脱,回到娼馆之中,换上女装,施以粉黛,如何?”
羽娘不知陈灵策为何要求她于鏊如此,陈灵策之命她不敢不从,轻点颔首,快步入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