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晴是常宽的二女儿,今年准备高考。她按时7点起床后就帮母亲生火做早饭,她今年十七岁,白嫩的皮肤、轻俏的脸显得她青春美丽。关晴娴熟地在灶上捅着煤灰,小心地在通红的煤火上放生煤,炉灶很快着起火苗了,关晴在铁炉上热了下剩菜和锅盔,母亲正在给关晴沏奶茶。今天是关晴的值日,她不想被班主任陈老师骂,班里的同学都害怕他,关晴也不例外。她匆忙吃了点饭,穿上补丁棉袄,戴上黄色棉手套,穿着黑条绒胶底棉鞋准备出家门。
“再过15分钟去学校吧!天这么黑,你也不怕有坏人。”赵福梅担心地看着关晴说。
“没事,妈,到大道上就有人了,我要早点到教室生火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出门了。福梅在结成厚霜花的窗户玻璃上哈了口气,用细小的眼睛使劲朝窗外张望着,直到关晴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罢休,但福梅的脸上立即挂上了担心的神情。她自言自语道:“这道上啥时能装上电灯呢?”说罢继续为小女儿和丈夫张罗起早饭。
1990年1月,新疆伊犁伊宁市的冬天真的很冷,关晴走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嘴里呼着白气,关晴没带围巾任寒风将她的脸吹得红红的,她觉得年轻人就应该不怕冷。她的眉毛和眼睫毛结满了霜花,更显得她青春美丽的样子。一路上,关晴满脑子想着今年高考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还有半年时间就要高考了,可她没有把握考好,自己该如何安排时间学习呢,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珍惜时间好好冲刺。她这样想着,脸上表现出了异样的坚定神采,她快步到了学校班级。
伊宁市六中是个新建的学校,但冬天还是要架火的。关晴在高二一班,她赶紧放下书包准备拿煤桶,但是没有找到。她左看右看发现教室已经打扫过了,铁炉里的煤渣已烧红并且发出劈哩啪拉的声音,仿佛在唱咏叹调。关晴正在纳闷谁替她做了值日呢。难道有人记错了值日时间?正在猜想,教室的门“咚”地被踢开了,原来是张小南。他在班里学习最差,个儿最高,年纪也稍大些,关晴平时对他没有好感,关晴很纳闷地望着他说:“你怎么来这么早?是你记错了值日吧,今天是我做值日的呀?”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帮你做值日的,怎么感谢我呀!”张小南提着一桶煤渣,手很脏地站在关晴面前,脸上露出微笑。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所想的,她一副泰然自诺的模样让关晴一头雾水。
“那谢谢你啊!”关晴友好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走到座位上准备读英语,她不想跟班里学习最差的同学浪费时间,即便他帮忙打扫了卫生,关晴没有再理他,她要分秒必争去迎接高考,张小南帮她做值日纯属意外,她拿起书本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这档事了。张小南坐在最后的位置上,这是陈老师特意为他安排的。陈老师每见张小南时就恨不得打他两捶,白眼肯定是少不了。因为张小南不仅脑子不开窍,还经常打架闹事。要不是张小南的父亲是个有名的中医大夫,是有人托了话的,他肯定早就被陈老师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