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鸠挣扎多次,终因力竭放弃,喘着气口吐人言:“杀什么人?我从来不吃人。”
“不吃人你半夜溜出来干什么?”
青鸠沉默片刻,破口大骂:“人类养条狗也要时不时拉出去溜溜,我整天待在寿杖里,出来晒晒翅膀不行呀!你这只被***的海马!”
祸万机抬眸反讽:“天知道你是晒翅膀还是一边飞一边产卵。你这只无尾目的肿眼白痴!”
“我又不是蜻蜓,还能一边飞一边产卵?你才是蜻蜓,你才一边飞一边产卵!你脑残!”
“你娘炮!”
“你猪头!”
“你烤鸡!”
古老生物和青鸠如五岁孩子一样对骂,幼稚程度令公墓住民一齐掩面。阮眷极怕万机一个火大真的将青鸠烤了,赶紧拦住他,自己蹲下身,送上和颜悦色的诱导:“青鸠先生,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知不知道谁会杀人抛尸?”
青鸠很有志气,扭过头不理睬阮眷极,直到祸万机敲着火拳准备给它一顿饱揍时,它才不情不愿地说:“你们最好快点放开我。不然,会有更多人死去。”
“会?”阮眷极捕捉到一个字。
“你以为寿杖上只有我吗?”青鸠没好气。
脑中玄筋一弹,阮眷极倏地举高被他顺手牵羊的寿杖,上面……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伴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他捂住嘴,身体一阵阵发寒。怎么这么疏忽,寿杖名为“斑鹿青鸠杖”,他却因尸体的落地方式将目标锁定在会飞的青鸠上,忽视了雕刻在青鸠下的——斑鹿。
“它在哪里?你知道它在哪里?”他掐住青鸠的脖子。青鸠不痛不痒。他突然放开青鸠,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拔了几个号码,询问之后眉头皱起来。“王世朗不见了。”他望向祸万机。王世朗是他让警员暗中关注的五人之一,警员告诉他,王世朗前一个小时还在家中看电视,也没有外出,现在却失踪了。
“寿杖在你手里,它会回来的。”说出这种薄凉话的是祸万机。
阮眷极低下头,双肩轻颤,似在极力压抑情绪。这种状态依稀是……祸万机防备地退后一步。下一秒,阮眷极信念爆发,一蹦三尺高,媲美炸毛的猫,“什么叫寿杖在我手里?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斑鹿回来又能怎样?人死了!就算王世朗不孝,只要他活着,总还有改过的机会,你能保证他以后不会改吗?为什么一定要死亡达到一定数量才让真相浮现?为什么不能减少死亡的数量?为什么?为什么?”扯着祸万机的衣领,他拼命摇晃。
其实阮警督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吧?是吧是吧……公墓居民窃窃私语,为阮眷极的大胆送上诚挚佩服。万机老大耶,全青绮的非人加在一起都不敢踩在他头上吼,区区一个人类做到了……叫吾辈何其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