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就如清池底的淤泥,没人翻动它,这就是一汪清池,但是如果有人搅了搅,那这水可就浊了。
“杜修贤,你可听闻了此事?”景帝坐回御座。
顺天府尹杜修贤在赵玄提到自己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一旦这事牵扯到自己,就咬死了,不曾接到过杨家的讼状。
“臣在,臣虽不曾听闻此事,但这也是臣失职,愿领责罚。”
祁王这时站了出来道:“父皇,此事颇为蹊跷,应将那杨家长子与杨氏召来详细询问才是。”
杜修贤是祁王的人,作为京城两府府尹之一,位置重要,祁王是绝不可能丢掉这个人的。
越王这时嘿嘿一笑,上前道:“三哥是怀疑太子污蔑许少傅不成?”
随着越王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望向脸已成猪肝色的许少傅,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许少傅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皇帝道:“臣不知那女子是被强迫而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景帝看着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冷笑,又看了看赵玄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
“朕自然相信少傅是一时为小人蒙蔽,只是这事……总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景帝作出惋惜的模样,在那群读书人中,许青云也许会因这件事名声小有损伤,却终究不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臣明白,臣明日即递上辞呈,今后只在家中闲养。”
“唉,诸位爱卿也以许少傅为戒,不要被下人蒙蔽。对了,那……杨家……对吧,杨家的女子你也放回去吧。”
赵玄笑着扶起许少傅道:“少傅今后在家中安心休养,著书立说,少傅从前的教导,孤也都记在了心里。”
许青云现在哪还敢反驳赵玄,一迭声的不敢不敢。
最后景帝罚了杜修贤半年俸禄,革除杨家所在青阳县知县官职。
祁王脸色不善,越王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只因青阳知县也是祁王的门人。
退朝之后,赵玄出走朝殿,心中感叹,一场闹剧在场诸人皆无恙,反而是不在场的知县因此丢了乌纱。
“太子,请留步。”
越王走出大殿,紧跟在了赵玄身后,他对这个性情大变的太子很感兴趣。
赵玄看着眼前长身玉立,颇具雄风的掌权王爷,怪不得以前的赵玄会被这种人压制。
“越王有事?”
“无事,前几天我与三哥一起去探望太子而不得见,心中很是担忧。今日见太子无恙,心中欢喜,不知太子可有空,听闻青云阁来了个倾国美人,陪五哥去看看?”
赵玄面上挂着微笑道:“不巧,孤今日没空。”
说完也不管越王的难看的脸色,大踏步走了。
后面出来的祁王看到这一幕,走到越王身前,冷笑道:“太子大了,识得口蜜腹剑了。”
越王此时早又换回了笑脸,道:“三哥的越发会讲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