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贵女们看笑话般看着面色惨白的盛嘉,都传言说,伯府有位姑娘死皮赖脸勾搭着新晋榜眼郎,现在看来,死缠烂打的,不像是二姑娘啊。
盛嘉没想到盛宛竟突然转了个性儿,放弃了沈牧。
她只觉得难堪至极,丢人丢大发了。
可惜她大房比不得二房的荣耀,在柳妃面上说不上话!
“妹妹说这话,你让沈公子情何以堪……”她弱弱的开口,企图再将视线转移到盛宛和沈牧的私情上来。
不过盛宛却没给她机会。
她想起上辈子,盛嘉为了把她和沈牧往死里捆绑,还设了一个小心机,顿时惊讶的轻呼一声,“啊,沈公子身上那是什么?”
沈牧眉头紧皱,仓促中,袖中落下一块绣着鸳鸯的丝帕。
盛宛暗自冷笑,她不善女红,那帕子原是盛嘉送她用来讨好沈牧的,可现在,正好让她抓住良机,反将一军!
贵女夫人们目光一转,一齐哗然,天爷,这可是私相授受的下流玩意儿!
柳妃原本苏展的眉头又皱了皱,“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沈牧脸庞清秀,薄唇微抿,“臣不知,许是——”
他抬眸看了看在寒风中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儿羞怯之意的盛宛,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但盛宛岂会让他说出这帕子是自己的。
她笑盈盈的转过头,偏向盛嘉,纯白无辜的一张脸,幽幽道,“这不是大姐姐上个月说绣给未来姐夫的帕子么,伯父还说,大姐姐年纪已到婚配,不日便要好事将近。”
“是啊,老夫人和伯爷正要给大姑娘说亲事呢!”熙春趁机补了把刀。
盛宛笑意愈深,好样的熙春。
“那时我还在猜大姐姐的良人是哪家公子,原来,伯父口中的佳婿,竟是沈公子么。”
沈牧握了握拳,也不知怎的。
盛宛脸上坦荡明艳的笑容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明明喜欢自己,纠缠了他不短的时日……
可今日,她为何一改常态,转而撮合他与她大姐姐?
盛嘉恼羞成怒,怎么也想不到,往日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盛宛,今日竟如此口齿伶俐。
“盛宛,你血口喷人!这帕子,分明是你的!”
盛宛无辜道,“全汴京都知道安平伯府二姑娘武将之女,不善女红,胸无点墨,我哪里会绣这么精致的鸳鸯手帕呢,娘娘是见过小女绣工的,娘娘,您仔细看看,这绣工,分明不是出自我手。”
她了解柳妃,前世,柳妃便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皇后与柳妃斗了五年,她在宫中事事掣肘,绝不会将此事闹大惹皇上不痛快,最多,就是当着今日众多高门贵女夫人的面儿,就如上辈子那般,将伯府与沈家婚事板上钉个钉。
果然,柳妃命人将帕子取过来,视线意味深长的在盛宛与盛嘉之间扫过。
她在后宫霸宠多年,这点儿陷害人的小把戏还瞒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