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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非翊瞟了她一眼,她登时就不吭声了,柔顺的凑上前去,绝口不提安满半句话道:“王爷征战数月不回,娆儿……十分想念王爷。”
论起风花雪月的痴醉缠绵,青楼娼子出身的余子娆,就算生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也能从骨子里透出那股子狐媚劲儿。
安满被拉出门,蛊虫噬脑的疼还未消,大雨瓢泼的砸在身上,几个影卫摁着她的肩甲,噼里啪啦的木板子落在腰上,钝痛的疼传进四肢百骸。
她紧咬着牙,嘴里一腔血沫,紧紧盯着屋里余子娆缠着那男人,温烛尚有余影映在窗纸上,她看的一清二楚。
“停了。”言末在她头上撑了把油纸伞,上面的水滴滴拉拉的往下掉。
他一身黑衣,满是戾气,睨了地上她半死不活的模样道:“主子有事儿让你去办。”
言末是月非翊近身侍卫。
安满抬手抹了把脸上雨,啐了一口血沫,身子周遭都成了血水,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颇有劫后余生的张狂,“主子有事儿找余子娆就是了,我算个什么东西?”
“江泽衍是不是你杀的你心里有数,何必怪罪王爷罚你。”
“不是我杀的。”安满只是捅了他一刀。
“但他已经死了。”言末冷声:“东凌皇帝身死战场,我军搜遍皇宫不见玉玺,抓了东凌将军佘文堂,用刑逼供许久,仍撬不开嘴。”
原本提审江泽衍,也是为了玉玺,现下言末瞧着安满道:“你若能问出玉玺所在,算补你私杀江泽衍之过。”
“我要是不去呢?”
“三十板子要你的命。”
安满没吭声,言末叫人撑着伞,屈膝把她扶起来,并夸赞道:“姑娘是个识时务的人。”
安满草草处理了伤口,换了身衣裳随言末去了另一处私宅,名九西六所,是月非翊专门用来刑审囚犯的。
雨哗哗下着,砸在泛青苔的屋檐上,泥石路上迸溅着水花,言末撑着伞,引路到深牢,里头昏暗潮湿,他点了火把。
碗口粗的铁链上拴着一把老骨头,那人满脸沟壑,六十多岁,安满瞧着这人……真眼熟。
他晃动着血肉残躯,听到声响睁眼瞧了瞧,蓦地瞳孔一深,唇瓣一开一合,“阿满?阿……”
言末未分辨出他唇形说的话,戚眉看向安满,“这你能审出来吗?”
“拿些凝气的药来。”
言末转身出去了。
“外祖父。”安满看了他好一会儿,笑问,“还记得我?”
那老骨头双眼磕着泪花,嘴里流着血,挣扎着伸出手想摸一摸安满,迷迷糊糊说着,“是……是你还,还活着?还是我,我已经死了。”
“当年我被赐婚太子江泽衍,嫁去一日遭退婚,他未碰我,却诬陷我不贞。母家以我为耻,逐我发配流浪,我在边关,受尽折磨,九死一生。”
安满戚眉轻声说着往事,咬碎了后牙槽,忽的轻笑,“后落在人贩手里,碾转与月非翊为奴,如今……倒也活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