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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与他共事的大人与人相说时,说起云舒为人孤僻,独来独往,也不常与人交流闲话,偶尔他们念着同僚之谊主动搭话,他也只是淡淡回应,同僚关系一如薄纸,一戳即破。
而今景文帝擢升了云舒为刑部侍郎,与他为同僚,他方才觉得那些大人说的并不是虚言,反倒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他不止孤僻,还毒舌。
秦陆白现在深深觉得,云舒独来独往或许并不仅仅只是性格使然,就这三句一开口,两句噎死人的性格,估计很难能有朋友吧。
幼僖神色寡淡:“云侍郎初任刑部侍郎第一日就如此恪守尽责,当真是百姓之福,不负陛下所托。”
云舒细细咂摸这话,眸色清冷下来,又一转,唇边已噙着抹淡淡的笑:“郡主言重了,身在其职做何事,下官的心中自有一把秤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下官也心中有数,不会逾举。”
这话听在幼僖耳中,她脸色瞬间变了样。
逾举,说的是她身为后宫中人却管前朝事?
幼僖脸色难看至极,正要反唇相讥,忽听得身旁一声咳嗽,秦陆白忙抢先一步开口:“说到底都是为了破生辰纲一案,理应和气才对,我们自己人在这里闹内讧就不好了。”
他有意打圆场,除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干戈,也是不想令幼僖搅和到这些事情里去。毕竟他还一时摸不准云舒的性子,万一他上奏陛下弹劾幼僖干政,少不得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幸得云舒也是个识趣的,当下也就顺梯而下:“我来得比二位早一些,在林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要一起过去看看?”
“自然。”秦陆白啪一声将折扇合了,对着幼僖道,“走吧,过去看看。”
三人前后往林中走,去到树林前,先是发现了一处空旷之地,应是之前护送生辰纲以及出城接应的侍卫就地休憩之地,周边偌大一块草地已经被压得塌了下去。再接着往里头走,四周的杂草已经很是茂盛,有成人小腿般高,密密层层,加之林中树木参天,层层叠叠遮蔽了阳光,整片树林都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下。
夕阳薄暮,隐有不详之感。
秦陆白先头一步走在前为幼僖僻路,眼见着已经越走越往里,忍了许久,才忍不住问:“到底还有多远?”
云舒停下脚步,伸手往前方一指:“树林不大,穿过去也就到了。”
自踏进树林始,空气中便隐隐传来一丝不可言喻的味道,这味道愈往里头走愈是浓重,幼僖掩鼻前进,实在是一路隐忍,可那味道扑鼻而来,越走越是令人作呕。
她受不住了,扯了扯秦陆白的袖子:“这林中到底是有什么味道,真的好臭!”
秦陆白一早闻见了:“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云舒听见他二人的对话,不过领先前头几步,便停了下来:“走吧,越耽误下去越难闻,我怕你们最后还走不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