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揉揉生疼的膝盖,只想快点从这个地方离开。
走到宫门口时。
江舟月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身形一僵。
想躲却已经来不及。
“江姑娘,今日怎么……”陆泽夜走近,唇角的笑意在看到江舟月高高肿起的脸颊时凝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
语气中的急切是那样的明显。
江舟月心口一颤,侧身避过陆泽夜的视线:“无妨,不小心磕了一下。”
陆泽夜出身宫禁,哪里看不出那分明是掌掴的痕迹。
心底竟莫名疼了一下。
“下次小心点。”
陆泽夜终究没有拆穿,只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这是上好的消肿之药,还望江姑娘不要嫌弃。”
江舟月察觉到他目光中的关切之意,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方才将那带着陆泽夜体温的药膏接了过来,小声道。
“多谢!”
说罢,便想越过陆泽夜上马车。
却被他拦住,“很快就是春狩了,到时候……你会去吗?”
江舟月攥紧手中药膏,“臣女不懂骑射,便不去凑热闹了。”
留下这么一句,逃也似地回到了马车上。
擦肩而过时,耳畔清楚地听到了陆泽夜一声失落的呢喃——
“可我想见你怎么办……”
江舟月咬住唇瓣,放下车帘隔绝了视线。
马车哒哒而去。
陆泽夜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着离去。
而在不远处,嘉柔郡主看着这边,嘴角勾起一抹寒意。
第十九章
冰雪消融,草长莺飞。
江府。
江舟月靠在窗前打着盹,手里绣了一半的帕子快要滑落到地上。
云枝刚好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笑。
江舟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极不擅长女红之事,绣着花竟将自己绣得睡着了。
云枝轻手轻脚地走近,想将帕子拿起来。
江舟月却被惊醒了:“怎么了?”
自从那日在皇后宫门口和嘉柔郡主碰上后,江舟月便称病在家修养,辞了皇后好几次邀约。
她只求平淡一生,不想再卷入宫中是非了。
云枝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请帖:“今年春狩召开在即,皇后娘娘特意差人送了帖子来,邀姑娘同去呢。”
寻常人若是得皇后亲自相邀,只怕早乐得找不着北了。
那个男人分明连兔子都舍不得杀,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呢?
“云枝,他再怎么落魄也是皇子,这话以后不准说了。”
云枝小心地吐了吐舌头。
江舟月也没有了看书的兴致,抱起兔子起身,“我们回去吧。”
……
春狩是大陆一年一度的盛事,意在考察士族子弟骑射功夫。
不断有人拿着猎物回来,通秉是何人所猎。
文书官便在身前的板子上勾上一笔。
江舟月去时,见排名第一的俨然是当今太子。
也是,谁敢跟未来的皇帝争长短呢。
想了想,她视线轻移,在板子上找起陆泽夜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