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侍卫上前,迅速将雪狐团团围住。雪狐舔了舔唇边的鸡血,似乎很不悦有人打扰它享受美餐。下一秒,众人还未有所动作,雪狐已迅捷异常冲向右前方一名年轻侍卫!那侍卫一惊,下意识地后撤半步,举剑格挡在前。不料雪狐却在半空中诡异地转身,狐尾重重扫向他身侧的另一名侍卫!两人不约而同乱了步履,恰好留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空隙!
等众人反应过来,雪狐早已站在已在数十米外,冲着离王挑衅地龇着牙。
其莫悄悄舒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放下。以离王这些侍卫的身手,想要拿住狐狸,只怕还得再练两年。
“拿弓箭来!”离王见状,不由怒意升腾。
一名侍卫赶忙上前,将一张上好的檀木弓与几支雕翎递了过去。
三棱箭尖闪着寒芒冷冷对着前方雪白身影,檀木弓渐如满月。雪狐也似乎终于意识到危险,毛发根根竖起,口中不断发着低啸声,浑厚、绵长,充满警告意味。
一人一狐怒目对峙着,一触即发。
“王叔,住手!”台阶上,弋姝终于忍不住出声。小身板略略挪了挪,正巧挡在离王与雪狐之间。
“王叔今日既是来祈福,何苦与一只狐狸计较?”弋姝轻笑,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
其莫不由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普通狐狸,离王要不计较才怪了!
果然,离王霎时阴沉了脸,道:“姝儿!让开!你忘了十二是如何殁的,你又因何在寺五年?”
此话一出,离王不由轻怔,自己也顿觉失言。青灯古佛相伴、五年不得出寺,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他们这般心性坚定的行伍之人也未必受得。他此刻提起,不正戳中弋姝痛处么?
心念一动,又生出几分懊恼来。
只是眼前的小姑娘,神色却依旧平平静静,没什么特别;只除了小身板特别直,令人觉得似乎紧绷着。
“王叔既说了它是妖物,可还记得当年韦夫人说过,姝儿是它宿主,我俩一体同命?王叔今日杀它,是想杀姝儿;还是想告诉旁人……韦夫人错了?”
弋姝语气淡淡,说的话却老气横秋得厉害。
离王弦上的箭轻轻颤了颤。
杀她……或者……宣告天下韦夫人错了!
他方才倒是气急了,竟没思量到,这一箭不单单是杀一只狐狸,更是表明他的态度——站王后还是韦夫人?
韦夫人与王后两派暗中相斗多年。当年韦夫人失去的一位女儿,王后一派则是弋姝出宫。这五年来,宫中对弋姝不闻不问,其意也在于平衡两派势力。
檀木弓渐渐失去了弧度。
离王眼中蕴起一股愧惜与哀伤,道:“姝儿,心中可有怨?”
当年他从谷封手中接过背篓,看着谷封在他面前化作一滩血水,他便对这侄女有了不一样的情感。若她当真有怨,他便是与韦夫人一派为敌,也会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