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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不迫的黑影向我投来,薛闻快速将我抱起。
哒哒的脚步声间隔似乎没有偏差,我在心里默默数着,他走二十四步就能到楼梯口。
我为什么知道这么精准?很要命。
心里的数字顿却在十一的地方,薛闻用脚轻轻踢开自己的房门。
“不是带我……去医院,我受伤了……”我努力撑着又沉又烫的眼皮子,看着他给我处理伤口,有血,伤口不深,但却很疼,心疼。
“我习惯睡自己的床。”薛闻的声线是一贯的低沉,他处理好伤口,把我放在满是他气息的床上,没有着急挺直身子,几根手指滑到我的肩膀说:“躺好,我这就进来。”
我错愕,他的气息就像一张大网,令我困顿其中。
他挺直背脊,松掉领带脱去西装,一颗颗解开衬衣的纽扣。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依然在解着扣子,直至解到最后一颗。
紧致结实的肌线如是力量的展现。
我一点都不觉得兴奋,眼中蒙上一层湿气,无地自容地说:“薛闻,我错了。”
薛闻漠然得将扣子重新扣好,低低道:“整天哭,好哭鬼,把手给你。”
看着他伸出精致有力的手臂,我手臂缠住,像八爪鱼似的粘着不肯松手,颤着音轻声哽咽了:“谢谢,这样……我就不疼了。”
“你!”
我们不再言语,闭上眼室内寂静。
恍神间,我的身子忽一腾空。
薛闻把我横进怀中,低头说:“几年不见,一点长进都没有,白养了,别人养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到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简思没睡着,圆溜溜眼睛看着薛闻,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转瞬便恢复如初,“是我不好,浪费你的猪饲料了?”
薛闻没理她,只是回以淡淡一笑。
始终不动声色的男人看也没看她,只是说了句:“算你识相。”
听着那低沉嗓音中隐隐似溢出一股宠溺,让简思忍不住想笑,事实上她的确也笑了。
她没笑出声,却正逢薛闻转过头,好巧不巧捕捉到了她嘴角那转瞬即逝的笑意,以及她因映着光而显得流光溢彩的黑眸。
他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即使不做任何表情,那显得凌厉的剑眉下,深沉的眸光仍旧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更衬得他气势凛然。
男人身材高大,简思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穿上八公分的高跟鞋,仍是比他矮半个头。
男人穿着面料上乘,质地丝滑的长款黑色睡袍,扫了眼她淋了雨后冻得苍白的脸,生出一分好奇:“刚才笑什么?”
从他言辞间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声线却相当清凉,给人一种由内而外的凉薄之感。
简思抬起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得不做作,轻声慢气的讲:“昨晚梦到了你,清晨起来虫鸣鸟叫,餐桌上有些草莓,我挑了一颗最好的,在放进嘴巴之前突然想要拿给你,于是……拿给你不辞万里……”
薛闻盯住她,有那么一晌没说话,似乎是在分辨她话中含义。
简思先解释了来意,“简而言之,草莓熟了,你也回来了……”
“……”他点了支烟,一手抄进裤袋里,“发骚(烧)了?”
薛闻也没了睡意,有些心烦意燥,点烟,下意识看向他指尖那抹红光,他浅吸了一口,烟头明又暗,青烟上升,烟尾顿时多了一缕燃后的灰烬,昭示着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