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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紧紧地盯着沈氏,一字一顿:你真以为我是老糊涂了不成?
沈氏后背直冒冷汗,不敢和太夫人对视:儿媳不敢。
不敢?
太夫人扯了扯唇角,眼里毫无笑意:今天只有我们婆媳两个,我倒要问问你,宁姐儿到底是哪里入不了你的眼?你这个亲娘,对她没有半分怜惜不说,反而处处挑刺找茬。要是让外人见了,指不定以为这是别人肚皮里生出来的。
沈氏额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慌忙辩解:婆婆误会儿媳了。莞宁是儿媳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怎么会不疼惜。
哦?太夫人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平日里对她的衣食起居不闻不问,见了面冷冷淡淡,遇到任何事都挑她的不是。你就是这么疼惜她的?
沈氏:……
沈氏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跪下请罪:都是儿媳的不是。平日里对莞宁多有疏忽,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还请婆婆责罚!
沈氏一张口就是责任,这哪是一个母亲应该有的态度口吻?
太夫人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
太夫人没有说话,任由沈氏跪着。
沈氏垂着头,膝盖隐隐作痛,额上冷汗涔涔。
过了许久,太夫人才淡淡说道:罢了,你起来吧!
沈氏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位,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然后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太夫人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沈氏耳边响起:侯府内宅这一摊琐事,平日都由你打理。你又要照顾言哥儿的衣食起居,对宁姐儿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以后宁姐儿的事交给我,你也少操些心。
这是在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刁难顾莞宁!
沈氏气短胸闷,神情僵硬:都是儿媳不孝,婆婆这把年纪了,还要让婆婆操心。
太夫人懒得和儿媳口舌较劲,挥挥手道:今儿个说了半天话,我也乏了,你先回去!
……
归兰院。
……郑妈妈,我心里真苦。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在屋子里响起。
在自小喂养自己长大的郑妈妈面前,沈氏没再端出定北侯夫人的架子,红着眼眶哭诉道:我不过是数落莞宁那丫头几句。她不但不听我的,还出言顶撞。太夫人偏心莞宁,为了她竟罚我跪了半天,斥责一顿不说,还让我以后都别管莞宁的事。
我可是莞宁的亲娘。难道我还会害了她不成?
说到底,那个老东西根本就没真正把我当成一家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心里一直防着我呢!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氏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美丽的脸孔阴沉而扭曲。
郑妈妈低声宽慰道:天底下的婆婆大多都这样。说起来,这些年太夫人对夫人也算不错了。没抓着内宅不放,痛痛快快地将管家的权利给了夫人。侯爷去世三年,爵位给了大爷,这管家的事务还在夫人手里。
沈氏冷笑一声,并不领情:顾淙顾海都是庶子,顾湛才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她当然不想便宜了大房,自是要将管家的权利留在二房,可不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