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地察觉到身上人动作微微一僵，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继续手上的动作。
程小言身子沉沉地陷入柔软的大床里，黎墨川紧随而来，大掌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勾住她的禁锢，似乎是怕她挣扎。
程小言笑了。
他没必要这样，面对他，她已经无处可逃了，也不想再逃。
就算前面是一片火海，也就这么让她跳下去吧。
若是飞蛾不敢扑火，这生命，又凭借什么壮阔？
她伸出手，在黎墨川差异的目光中，环住了他的脖子：“要怎么做，才不会让你觉得，以前在我身上花的钱不算浪费？”
黎墨川眼神一沉，咬牙看向身下的女人：“你偷听我和雅云的谈话？”
程小言点头，突然抬起膝盖，腿勾住他的腰，媚眼如丝：“阿川，她是这么叫你的吗？阿川……”
她突然抬起头，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夜半。
程小言披着薄薄的浴袍，坐在卧室冰冷的飘窗上，低头看着楼下渐渐远去的卡宴。
就算是激情过后，也不肯给她半点的温存，而是立马抽身，只是为了赶到金雅云的身边。
她记得结束后，自己直接被抛在一边，独自在浴室洗漱，门外，他耐心地哄着金雅云的声音不断传来。
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程小言眼看着那辆黑色的卡宴消失成一个小点，眼睛里最后一丝光芒也逐渐熄灭。
她在床头柜里找到黎墨川常常抽的烟，点燃，生疏地吸了起来。
烟雾缭绕的那一刻，她才感觉，早已经离她远去的那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一样……
她不会抽烟，刚开始就被呛了一大口，朦胧中看到烟盒上几个大字：吸烟有害健康，孕妇小孩禁止。
有害就有害吧，反正，她也不准备生下这个孩子了……
程小言讽刺般笑了一下，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随即便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老鼠药，仰头一饮而尽……
婚礼彩排现场，司仪正急促地呼唤着准新郎：“黎总，您还没说‘我愿意’呢！说完就可以交换戒指，亲吻准新娘了。”
黎墨川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朝金雅云一笑：“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到这吧。”
一上午他都觉得心神不宁，脑海里全是程小言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哭泣时的样子。
金雅云对他的走神有点不满，刚想抱怨一句，就听到黎墨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黎墨川毫不犹豫地接起电话，听到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随即脸色煞白，顿了很久才有些颤抖地回复：“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给我抢救过来，大的小的都不能有事！”
程小言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她晕倒之前，看到的就是家里的佣人手忙脚乱给黎墨川打电话的样子。
她听到电话那头的他在和金雅云排练婚礼，喝彩声一句一句都能传进她的耳朵里，怎么躲都躲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