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
“是不是陈家人又来闹事？”
只要一想有这个可能，汪卓眼神瞬间涌上猩红的恨意。
心中杀意顿起。
被哥哥的恐怖气势一震，汪娟小脸煞白，急忙握住哥哥的大手。
“哥哥，不是陈家。”
“我都来疗养院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之所以哭，是文秀姐刚来过了。”
李文秀？
乍听她来了，汪卓紧绷的神色舒缓，不禁陷入回忆。
在他一夕家破人亡之际，是邻居李启源父女帮衬着他们兄妹，料理了父母的丧事。
李叔发妻早逝，一直与女儿李文秀相依为命，去年李文秀才上大学。
父女俩都是乐天知命的性子，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不忘偶尔照拂他们兄妹。
汪卓一开始在陈家忍饥挨饿，连妹妹医药费都拿不起，还是李文秀砸了她的储钱罐，悄悄送钱来接济。
连娟娟最爱惜的布偶，也是李文秀一针一线缝给她的。
冲着落魄之时的情谊，汪卓对李叔父女都十分感激。
“文秀来看你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为什么要哭？”
“哥你不知道……”
汪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上了哭腔。
“文秀姐来的时候，胳膊打了绷带，我问她怎么弄的，她说只是不小心碰到。”
“可我不小心碰了下她的伤，她就痛得冷汗直流。”
“揭开衣角一看，才发现底下血淋淋的，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碰伤！”
“哥，有人欺负文秀姐，她根本是叫人打成那样的！”
汪卓闻言，登时勃然大怒。
“竟有此事？”
他呼啦一下站起来，汪娟惊了一跳，又噙着眼泪点头。
“不会有错的，我亲眼所见。”
随着她一低头，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哥哥，文秀姐遇到困难，我们得想办法帮她。”
“何况文秀姐都被人打成那样，可能李叔也……”
看妹妹愈发着急，汪卓握住她的小手，沉声安抚道。
“没事的娟娟，哥这就去李叔家看看。”
话语落，他再不犹豫，直接赶往李叔家。
李叔家位于老街的一楼，父女俩租了个包子铺，平时外头做生意，里面休息。
然而，汪卓今天一到门口，却是浑身一震。
神情瞬间阴云密布，目光森冷如冰！
好好的铺子，此时被搞得一片狼藉。
桌椅倾倒，盘碗砸碎一地，甚至无处落脚。
原来雪白的墙面，被贴上层层叠叠的追债信。
白纸红字，令人瞳孔紧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甚至还有路人指着残破的包子铺指指点点。
“造孽哦，老李这么大岁数了也学人当老赖。”
“好好的咋借那么多高利贷，这下生活全毁了。”
“天天来闹，就没个消停时候，左邻右舍怨声载道。”
“少说两句，不然那些混混盯上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