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衙役朝她啐了一口,“呸,你们死到临头,还敢骂爷爷我。走,把这个傻子带回去,给老爷定夺。”
于是傻子荣安平就被整个拎了起来,穿着里衣拖走了。林清雪想上前阻挠,被一把推得倒退几步,差点撞到桌角。
躲在屋里窃窃私语的两个老太婆和一众家仆也闻声出来。荣夫人看这架势,心头怦怦的跳,“官爷,有话好好说,我家安平犯了什么错,你们要为难一个傻子啊?”
为首的衙役冷笑一声,“犯了什么错?你该问他犯了什么罪!县令家里的南枝公子殁了,最后和他起冲突的就是这个傻子,我们是奉命拿人,让开让开。”说着,就用刀鞘赶人。
今日来的大部分都是女流,况且听说是关系到县令独子,众人均一下子让了开来。
唯独朱老太和荣夫人还站在远处。
朱老太皱着眉,看着一众衙役,“你们公子死了,关他荣安平什么事。他不过是个傻子,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还能去害你们公子不成?”
而荣夫人脸色很差,她原本想着将女儿嫁到张家做正妻的,可如今这张南枝一死,如意算盘一下子就打空了。况且这荣安平是他们荣府的钱袋子,偌大的一个府邸就靠着荣安平生母每年派人送钱养着,怎么能就这样让官差把人抓走。
“是呀,官爷。我家安平是个傻子,十里八乡都知道,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啊。”荣夫人绞着帕子,不让路。
林清雪也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是的,我相公连只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杀人,你们肯定有地方弄错了,不能就这么把人带走。”
那些衙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哎呦,你们这些女人,都当王法是开玩笑呢,县令大人说要提人,你们还敢阻止?看你们是活腻了,别理她们,带走!”
说着,几个衙役就把挡道的几个女人都推开,带着荣安平走了。
荣安平一边回头,一边泪眼涟涟的哭,“媳妇,救我啊,媳妇,救我。”
“事不宜迟,咱们先回府,再商议对策。”荣夫人握紧了拳头,这个衣食父母可不能轻易的让他受了伤害。
荣府的马车又摇摇晃晃的回了城。
荣洛洛徘徊在院子里,一听到马车停在家门口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娘,娘,你可回来了。南枝没了,南枝他没了啊。”眼泪啪嗒嗒的往下掉。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荣府里的灯火燃了。照的荣洛洛脸上的泪珠反着刺眼的光。
荣夫人心疼的给女儿擦眼泪,“莫慌啊,没了是他没福气,以后娘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哪里还有比他还好的人啊。娘,女儿下半辈子怎么办啊。都怪那个傻子,若不是他下的毒手,南枝也不会出事儿,娘啊,都是傻子害了我啊。”荣洛洛靠在荣夫人肩头哭天喊地。
林清雪跟在后头进来,听她这么喊,不由得皱紧眉头。“小妹,你说话可得注意分寸。安平再傻也是你哥,你怎么能胳膊肘一直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