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窗外的李大壮实在听不下去了:“陈老师,你出来一下。”
“呷?李校长,啥事儿?我正在上课呢。”
“呃……我知道,那个……要不这节课你先跟吴晓迪老师窜一窜?”
“窜一下?为啥?李校长,你认为我教的不好么?”
“不不不,绝不是!”李大壮唉声道:“陈老师您博学多才,学富五车,由浅入深,循循善诱,教授的太棒了,我都听入迷的,我只是跟你说,晚上请你吃饭,我刚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晚上多炒几个菜,然后……你也帮我想想主意,我这病啊……”
“额,我明白了,不过吴晓迪老师也挺忙的,还剩下半节课我让他们自习。”
陈楚男回去咳咳道:“把这几首诗都给我背下来,谁背不下来的,我就去他家吃饭!”
“我天……”马大刚吓得第一个低头嘟嘟囔囔的背诵古诗来。
李大壮也无语了,马大刚这一伙,不知道弄走了多少老师,终于被这个混混老师给享福了,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恶人就得恶人磨啊……
陈楚男胳膊夹着李校长脖子,就跟哥兄弟似的,李大壮哀声叹气:“走吧,陈老师,坐我的车。”
“哦不,我也有车。”
陈楚男指了指停车场自己的二八大杠。
“唉……大兄弟,别客气了,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坐你的车,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李大壮是一辆黑色雅阁,新车。
上了车,陈楚男啧啧啧道:“李校长啊,学校这么穷,你还有钱买这车啊?”
“哦,其实……我是百城作协的,也是省里的作协委员,这钱啊,都是我写书赚来的稿费,还有一些是我书画赚来的一点稿费。”
“哦?李校长,我对书画摄影方面也比较有研究的,要不,你也介绍我去作协好了。”
“是吗?”李大壮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艺术细胞,忙说:“进作协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都这些年了,说一句话他们还是给面子的,陈老师,你偏向什么样的书法和绘画啊?是古老的墨色渲染的华夏画?还是抽象的西方油画?”
“都不是,我是自成一派。”陈楚男咳咳道。
“自成一派?”
“是的,简单的说,我尤其对人体素描,还有人体摄影造诣很深,书法方面,我对狂草研究很深,我认为,书法更像是人,更像是男人,横向必须要平,竖向必须要直,一点射出去必须要有力量,一竖下去用尽全力,拔笔的时候还得带出个弯勾儿……”
“我滴天……”李大壮差点把车撞到旗杆上。
“唉,李校长,你听入迷了也要注意开车安全啊?行了,我先不说了,等你到家再说。”
李大壮后悔了,觉得带着这只害虫回家就是个错误。
车开出校园,走了一段土路,刚要上道,前面黑压压过来四五十人,中间一人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伤疤如同毛毛虫一样,脸上表情一动,那条毛毛虫也骇人的恶心的蠕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