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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南倚着墙,看她扎头发的样子,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很多年前的温晚也是这个样子的,梳着马尾,脸上无施粉黛却娇艳动人,拥有少女的懵懂也有灵动雀然。
温晚长相甜美,周身的气质清恬。看她一眼便觉得心都静了下来。
因此,九中曾经流行过这样一段话:考试前看温晚,打球前看林颜。
她与温晚相识十几年,很多东西都记的不太清楚了,但是高二的那个夏天的午后,她却记忆犹新。
她趴在桌子上,刚刚睡醒。阳光照在教室里,满满的金色。温晚穿着白衬衫,梳着马尾,发尾带着一点微卷的弧度。她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写字,桌角放了一瓶桃子味的气泡水。阳光映下来,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姣好的轮廓。
画面温柔的不像话。
医学课上多了两幅生面孔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许是看多了来蹭课犯花痴的女生,大部分的男生都视她们为无物。
叶安南挤在男生最多的一堆里,近距离的瞻仰人家的脸。
温晚不想理她,独自寻了角落,一边鼓捣笼子里面的兔子,一边想着怎么将橙海路那片烂尾楼从曲老四手里抢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晚发觉原本嘈杂的四周蓦然安静了下来,叶安南在不远处对她挤眉弄眼。
“看来这位同学对我讲的课很不感兴趣。”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教授手里正拿着解剖刀,板着脸看着她。
“刀。”叶安南朝着桌子上的的兔子扬下巴。
桌子上有好几把不锈钢的刀具,温晚不认识,随便拿起一个,然后拿起那只她刚刚逗弄过的毛发纯白的兔子。
“固定住啊,固定。”叶安南小声吹风。
温晚白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给兔子打了针,将四肢固定起来,她起刀子看了一眼他们解剖的大致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与生自来的自信,温晚从容的像个正经的医学生。
利落的一刀,也不知道错割到兔子的哪个血管,鲜红的血柱喷射而出。
血喷在她的额头上,热乎乎的,然后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淌在桌面上。
因为睫毛染着血,她的视野越来越模糊,鼻翼间全是血腥味,拿着刀的手也僵在空中。
周围的一切像迷雾,渐渐模糊不清。她垂着头跪在地上,仿佛听见耳边有刺耳的摩擦声,鼻翼间满是血腥味。
周身脚步散乱,喧嚣而拥挤。只有她和那两具尸体是冷而寂寥的。
再抬头,她却看见了沈茕意的脸。
“老师,这位同学并不是对你的课不感兴趣。”
原来是救死扶伤原来是救死扶伤的小朋友啊。
温晚看着正向她走来的沈茕意眯起了眼睛。
清素的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别有一番滋味,不张扬,不喧嚣,宛若一弦白月。他脸上的青紫已然浅淡,整张面容温软而纯粹,眼瞳里的温度像五月的暖阳天。唇色温温淡淡,带着人畜无害的浅笑,和那一晚的小朋友相同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