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本想让陆夭接着验第二具尸体，但陆夭表示生产队的驴都能停下来喝口水呢，楚寒听不懂她的一些句子，但基本可以断定没什么好话。
两人遂踏出停尸房门，楚寒给她点了一碗阳春面，自个则坐在不远处。
陆夭梗着脖子咽下一口面，见楚寒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摇了摇手说，“小侯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楚寒走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冷冷道:“你该唤我大人。”
陆夭这个人，天生自来熟，跟谁都能侃上两句，简单来说就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更何况她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楚寒其实没有真的怀疑她。
楚寒调查过她的背景，知道她穷的揭不开锅了，又是个小丫头，陈仵作虽然废物了点，但是死亡时间还是验出来了的，第一个死者死在半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山上拣树枝呢。
其实陆夭觉得挺奇怪的，楚寒不是小侯爷么，为啥要办案子？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楚寒又道:“本王如今是大理寺卿。”
这一点……原主是真不知道。
陆夭干笑两声，极其自然地换了个措辞，“那…楚大人，能否借我一点银子？”
楚寒:“……”
他站在离陆夭很近的地方，目光并不怎么友善，阴测测的看着她，“你是第一个向本王开口借银子的人。”
陆夭立马开始挟恩图报，“可刚才我替大人您挡了那一下呢，若不是我，现在身上最臭的就是您啦。”
楚寒:“……要多少？”
他心想，这小丫头不仅胆子大，还十分愚蠢，以为验了尸就能耀武扬威了？打劫打到他头上来了？
岂料，陆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三十文？”
楚寒怀疑自己没听清。
陆夭又重复了一遍，“就三十文……大人不会没有吧？”
楚寒还真的没有。
他身上一向只有金叶子和小元宝，顶多掏出几两碎银，铜板是真没有。
然而陆夭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借，便干脆起身去找官差借钱了，三十文又不多，除了陆夭，谁都能拿出来三十文铜板。
官差就站在不远处，又见着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正要给铜板的时候，楚寒阴着脸出现了。
官差当即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陆夭刚一回头，一枚金叶子正正好递到自己眼前。
陆夭:？
楚寒冷嗤一声，“拿去。”
于是乎，小半个时辰后，楚寒在停尸房看见香烛，纸钱，纸元宝，和若干寿衣以及两根糖葫芦时，表情罕见的僵住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开始觉得这个小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要祭拜倒是剖之前祭拜啊！
更何况那两根糖葫芦是怎么回事？
一片金叶子就买了这些？
陆夭正费力的拿着火柴点燃纸钱，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倒自己被烟熏火燎弄得两眼通红，听见楚寒的声音才回头，磕磕巴巴道:“咳咳…你…你们都这么不讲究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