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弄些吃食来。”她踢了钰王一下。
钰王沉眸转了转，“喜饼？”
“齁甜的，不吃。”
钰王翻身坐起，看了傅锦儿一眼，转身出去了。打开门，刚迈出去一只脚，几只利箭齐齐朝他射过来。
嗖嗖的，还带着风声。
他跃身而起，又腾空连着翻了几下，以凌厉的身法隐于暗处，再露面已经来到了廊庑下。
“义父，别闹了。”
廊庑下坐着一人，头发花白，穿着绛色的蟒袍，闻之让人胆寒的东厂督公，外面传已经五十来岁了。只是月光照到他脸上，确是姿容昳丽，看不出一丝老态，而且美得阴柔，但给人的气场却很凌厉。
他往西屋望了一眼，再看面前的钰王，眼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老不正经！”
“骂谁呢？”
“你！”
上官胥翻了个白眼，“小七啊，义父这不是怕委屈了你，给你送来一个喜欢的洞房。”
“我何时说过喜欢她？”
上官胥啧啧一声，“谁把东厂最精锐的暗卫放出去，只为去北金找什么神医，难道不是为了给这傅锦儿解毒？”
钰王哼笑，“比起她的命，我难道不该更在乎她腹中那个，万一是个男娃……”
上官胥也笑了，“我家小七果然有志气。”
这话分明是在嘲讽他，钰王催着他道：“您老赶紧回吧，我陆府就不留您了。”
“你居然赶你义父，我还等着那苏氏给我敬杯茶呢！”
“放心，你这辈子都喝不到这杯茶。”
“说什么浑话呢！”
钰王不理上官胥，朝厨房去了。
他拿着食盒回来，见傅锦儿正靠着引枕，眉头皱起，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怎么了？”
傅锦儿有气无力道：“饿。”
钰王将食盒放到桌上，将饭菜一一端出来。
“过来用饭吧。”
“我起不来。”傅锦儿忍着腰疼，冲钰王伸出手，“扶我一把。”
钰王见她不像装的，上前扶她，感觉她腰是直，像是不能打弯似的，而且手很凉。
将她扶起，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这才感觉好点了。
钰王沉眸，“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傅锦儿用手撑着桌子坐下，长出一口气，道：“很早就出现这种症状了，只是最近越来越严重，约莫再有一两个月，我就彻底瘫到床上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已经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了。
钰王上前给她盛了一碗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片刻，道：“现在还不晚。”
“什么？”
“放弃这个孩子，解白木的毒，至少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傅锦儿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淡淡一笑道：“我意已决，你又何必要一而再的劝我，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死活似的。”
说完，她低头吃粥。
许久，钰王说了一句。
“我希望你活着。”
“那我就劝你一句。别再管我的死活了。”
命数已定，他们谁也帮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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