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的腿好点了吗？”萧柔自顾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我给你带了点水果。”
一盘果篮搭配的精美漂亮，我随手抽了一个橘子，“谢谢了，但这玩意容易上火，不利于我的伤，拿回去你自己吃吧。”
萧柔没有因为我的讽刺生气，又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苏小姐应该看得出我对季云霄有多重要，你还死皮赖脸的霸着那个有名无实的位置多没意思。”
“至少你现在来求我了。”
我掐住了她的痛点，她再也装不下去，腾地站起来，“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她“哎哟”一声把果篮撞到地上，柜子摆着的开水正好倾倒。
几乎是同时，门被人推开。
看到这一幕的季云霄阴沉着脸，焦急查看萧柔的手臂。
“云霄，我好疼。”萧柔梨花带雨，“我只是想来看看苏小姐，没想到她会这么恨我。”
“季总看好你的人吧，别让她在我面前乱吠，苦肉计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季云霄将她搂在怀里，“苏语心，在我面前演戏不累吗？”
他的质问让我哑口无言，累吗？
当然累。
但不是演戏，而是我坚持了三年的感情，三年了，我做梦都想听到他说，“小哑巴，我眼睛好了，我来娶你。”
我是他的小哑巴，那年我刚做了声带息肉的手术，出去散心在海难中救了他，他的眼睛因为进水过多睁不开，时常拉着我的手叫小哑巴。
“小哑巴，你长什么样子，等我眼睛好了，要第一个看见你。”
“小哑巴，你天生说不出话吗？别怕，我会帮你治好的。”
“小哑巴……”
一句又一句的小哑巴和面前这个浑身充满冰锥子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爱上了别人！
“云霄，好烫的水，我真的好痛！”萧柔手背泛起水泡，触目惊心。
季云霄只看了一眼，抬起我的下颚，“道歉！”
我突然笑了起来，“季云霄，有本事你就打我，想要我给她道歉，做梦！”
反正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萧柔的一句话顶我十句解释，从来都是这样，前两次的温柔，我差点以为他也有一点喜欢我了，可笑。
他眯起眼睛，眼里怒火汹涌澎湃，“好，你不道歉，很好！”
他突然松开我，一杯滚烫的水朝我泼过来。
“你不是喜欢泼水，自己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沸腾的水淋在我的肩膀上，立刻就起了水泡。
这些痛比不上我心里分毫。
心死了就不痛了，为什么这么久我还没死心，还抱有一丝希望？
“你啊，就是倔！”
白术看见我肩膀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你从来没说过你是小哑巴，他怎么会记得，你不解释，他又怎么会相信？”
我靠在车子上，窗外景物飞逝，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我怎么没说，第一次见面我就说了，他无动于衷，早把那些事忘得彻底，这么不在乎我还指望他能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