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们不认识卢公子,只当他是个没什么来头的花花公子子,猛扑讨去一扭抓休他的衣领,“啪啪!”便是两记耳光。接着众人一涌而上,对卢筱嘉辛打脚踢。
卢筱嘉赛不敌众,很快被制服。被反剪了双手,扭去见黄金荣。
黄金荣在后台等着,准备将倒喝彩的人打个半死,以此向露兰春讨好。见众人扭了人过来,待看得清楚时,不觉一楞。不久前,何丰林设家宴遨请三大亨,他认识了这位卢永祥的公子卢筱嘉。如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怎好收拾?但转而一想:你卢公子喝了我角儿的倒彩,我的手下不过扭了你,这事就算扯平了,最紧要的是不能在女人和手下面前失威,于是装做不认识对方,冷冷抛出一句:“好了,放他走路:”
卢筱嘉平日目中无人,但现在吃整,也有了自知之明,这里是法租界,父亲纵使权倾东南,这里毕竟是法租界。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在露兰春面前也不能太失面子,嘿嘿冷笑两声:“很好!黄老板,今天我算是阳沟里翻了船。不过,这戏才唱开头,我们走着瞧!”说毕,转过身,昂首挺胸,大步走出共舞台。
卢筱嘉走后,露兰春又装做不知内情的样子,哭道:“老板,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这样轻易放了他?”
黄金荣敷衍道:“他是我朋友的儿子,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头。宝贝儿,别去想他了,以后不会有人来捣乱的。”
露兰春十分温柔地点点头,偎在黄金荣怀里,娇声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的。”
黄金荣感到这几天露兰春对他格外温顺,有美女在怀,他什么也不去管了。
是夜,黄金荣就留在共舞台的住房里,与露兰春彻夜云雨,然后呼呼大睡。一觉醒来,程闻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禀报法租界巡捕房有事找他。
露兰春目光含情地望着他,一只玉手勾在他粗短的脖子上,娇声说:“老板,今下午我还要唱戏的,你能不能赶回来把场?”
黄金荣在她颊上亲了一口,转问程闻:“巡捕房有什么事情,今下午能不能办完?”
程闻道:“我也弄不清楚,大概是一桩新案吧,不过,今上午肯定是办不完的。”
黄金荣无比歉疚地将露兰春搂在怀中,哄劝道:“宝贝,今下午可能回不来了,明天我一定赶回来把场。好不好?”
露兰春玉牙咬着红唇,装做很委屈的样子说:“你总是很忙,如果再有人捣乱,我该怎么办?”
“不怕,我马上吩咐阿七、阿衡他们,谁敢来共舞台撒野,先打死再说。”黄金荣说完,才恋恋不舍离去。
黄金荣前脚刚刚离开,马世奇后脚就踏进门来,悄声对正在梳妆的露兰春说:“露老板,你月笙哥好想你,从昨天下午到这个时候一直在旅店等你呢。”
露兰春二话没说,加快速度妆扮完毕,戴上一顶宽边女士帽,随马世奇走出共舞台,门外早有一辆黄包车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