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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秀水桥头上,沐浴着春风,看着渐渐西下的夕阳,一个美丽的身影走在流水潺潺的小河旁。她扯断两根如丝如绦的柳枝,剥开皮,吱吱吱……几声似有若无的响声过后,便有一个漂亮的柳球留在梢头。她是那样专注而又自在地,于其说是甩着,不如说抛着更加确切。看得出来,起初她的心情是愉悦的,那种愉悦随着夕阳的西下,便跌落了下来,逐渐被一种忧郁所替代。
最后,她把柳球从梢部摘下来,缓缓地走向那片柳林,在昏暗的夜光里,埋在了不知是什么人早就挖好的坑穴里。她总爱一个人愣愣怔怔地在那里呆好长时间。是用泪水浇灌那脱了母体的柳球?还是把所有的不快埋葬在了里边?真有点黛玉葬花一样的凄凉,让人目不忍睹。有好几次他想抽身离开那里,都被妈妈的眼光给拦下了。
在潮湿的黄昏里,他和妈妈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顿添许多的惆怅,连这个对感情之事懵懵懂懂的中学生,都不禁心中沉甸甸的。在那个身影离开的时候,妈妈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向那个美丽的身影走过的地方,从尚留着余温的坟包里,把柳球收纳回来,郑重其事地插上几截柳枝。
尽管这样的场景柳树林已经历过多次,每一次总有新的感受。随着年龄的增长,感受越来越深,越来越切。凭着感觉,他知道,这里边有一个不平凡的离奇的爱情故事,有一个难破的谜。难道与爸爸、妈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管理员,换完了衣服说道,孩子,看看妈妈口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衣服要拿出去烧了,看样子都是刚买的好衣服。唉!再好的衣服,死了死了,也带不走。死了死了,死了就享福去喽,就不管活着的人喽------
树林没有听清楚管理员后边说了些什么,他按照吩咐,查看着妈妈的衣服。
在西服的口袋里,他摸到了厚厚的一沓东西。那沓东西虽然都沾着血迹,却分明能看出是三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却是依稀可见的。
一封信写道:树林我儿亲启;
一封信写道:柳树我夫亲启;
另一封写道:叶子亲启。
在信封的背面,写着这样两行字:
人本是一缕魂丝的载体,何须太强求,罢了吧
我已经品尝了幸福,尽管不是全部的占有,足矣
信上没有邮编没有地址。
难道……
难道这是三封遗书?
妈妈对自己的死有预感?
妈妈今天准备去死?为什么?妈妈今天提前就通知他请假回来,会不会这是一个预谋?
不是见义勇为吗?怎么会是这样!
不,这不可能!不会,这是一个误会。
柳树林顾不上悲伤,趁管理员没注意,把信悄悄地藏了起来。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让那些记者们用来绕舌头,编造出花边新闻。
此时他觉得,除了失母的痛苦,还要搞清楚遗书的内容,还要搞清楚叶子究竟和他们家有什么关联。年轻的福尔摩斯,在痛苦中挣扎,更想解开困扰在心中多年的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