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比起结果，她更在意过程。
陈老爷瑟瑟发抖，“不、不曾啊……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留的！”
他哭起来，“都、都在镜子前……没头，只有颈子，头在腿上，抱着，梳头……”
“脖子没血，是断口，齐齐的……眼还睁着，唔……”
他捂住肚腹弯腰，说不清是干呕还是哭，那时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白珑看到陈诚忧心的唤了声“父亲”，姨娘里有大人大着胆子唤“老爷”，
“老爷莫哭伤了身子”
“……太吓人了，原来十三她们是妖怪化的，那我们……”
“呸！亏我们待她们那么好！”
那瘦弱女童，叫阿义的女孩子把脸埋进陈夫人衣裳里，“母亲……”陈夫人已有纹路的手搂住她，无声安抚……
白珑收回目光，看到哭泣的陈老爷，问，“为何不看一看她们？”
陈老爷一哆嗦，像是没听懂。
白珑：“你的妻儿姨娘都很担忧你，为何不看一看他们呢？”
——从他们显露身形起，陈老爷便一次也未回头。
白珑微用灵力，便迫使这凡人不得不说实话。
“我、我、害怕她们也是妖怪变化的！”陈福生未及反应就将喉里的真话吐了出来。
他脑袋仿佛成了一条直线，连觉得不该说的念头都没了。
白珑说，“她们中没有妖。”
陈福生答得飞快：“那谁知道？万一呢？桃儿她们那会谁也没成想啊，谁知道这妖怪弄了多少分身，就是他死了我也不敢近她们啊！”
他满脸后怕，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此刻之意——他看到后院的女人们便想到无头女人之事，这已经成为他的阴影，他不愿意触碰她们了。
“我会养她们，唉，伺候我一场也不易，我在陈家村还有几亩大宅子，叫她们在那养老也不算亏待，至于这里……”他露出笑，“我后头偌大的院子总不能空置了，添买些新美人，”又皱皱眉，“不过这近处怕是没有了。得远一些寻摸。”
他脸上哭泣的眼泪鼻涕还在，此时却已向往的笑。
大概眼泪多了，有一些在嘴角颌边，像口涎。
白珑：“你想寻怎样的？”
他嘿嘿一笑，望过来，“你，嘻嘻，你这样的……就很好……”
“父亲！”
陈诚惊呼。
“老爷——”
是几个姨娘不可置信。
“哈哈你们看到了？！这种东西如何占这福灵之地？！是，是我做的！但我抢他几分气运难道就该死？！”
狐妖道陈家堡是难得福灵运气之地，他化身姨娘不过是想借陈福生几分气运，怎料“这厮气运的确大佳，竟令我的化身皆不能长久！”
嫉妒之声里妖气骤然暴涨，竟直直冲陈老爷而去！
看管他的修士立时出手，却突然被止了住，那修士一惊，因为阻他的正是他的主子秦穹，修士立刻请罪，秦穹却看也不看他，他目光在堂中，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和阴沉，狐妖，攻击的是白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