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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亲王咳了咳“若我是贪生怕死的腐儒,这事也便罢了,可我即这宗室旗人子弟,我的先祖跟着皇太极入关,我怎能看着先人的社稷败在我的面前,制新宪一事,都不必多说,后日我就要在这屋内办理攥写。”
苟利国家生死以,其因福祸趋避之。
王语如听着这襄亲王的一番话,想到了林公的这句诗。
她也不由得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产生了一点敬佩。
福晋和几房姨太太清楚自家老爷的性格,都没敢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留着眼泪。
王语如看着这一屋子可怜的女人不由得也跟着有些难过,她没想到这襄亲王倒是个心有社稷的人。
不过这些与她都没关系了,这襄亲王既醒了,那她便可以走了。王语如打算去找福晋说送她离开的事情,可这几日富察华萱心里焦急,担心刚刚醒来的王爷拖着衰弱的身体继续处理公务,将会再次倒下,总是心神不宁。
王语如也不好过多打扰,她想,既然左右她都要走了,何必这个节骨眼子叨扰她,反而惹烦她对自己也不利,便没有说什么。
可王语如从没想过,便是这几日的耽搁,让她遗憾了一生。
这些日子里,王语如每天都是有盼头的过着,那日她出和福晋请示过门去采购些文墨。
她打算这几日安定的日子里还是要学习的。
那日头的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连整个京城最高的建筑——紫禁城,也消没在浊雾里,还飘着微小的雪花。
她正抱着文房四宝刚刚从忘年好友——吴悠然的茶馆出来。
吴悠然云游四方,近日回到了京城,给王语如写信,接连了好几日,王语如这才有机会出来。
许久不见的二人,畅谈甚欢。
二人聊了一中午,王语如知道自己必须得天黑之前回去,便和吴悠然匆匆告别。
在吴悠然的送别之下,王语如转身回去,就被一人匆匆撞倒。
“语如小姐,我终于找到了你了。”
王语如定睛一看,这是姐姐在她丈夫家的小丫鬟。
平日里除非去了那有些家资的刘家也即姐夫家,不然在姑父家那贫穷的舍宅里是见不到丫鬟小厮的,所以这个小丫鬟王语如记得还算清楚。
王语如此时心中有些惊喜,姐姐都已经走了,她的小丫鬟怎么来寻她了?
“翠竹,你怎么在这?我姐姐让你找我吗?”
翠竹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大眼睛害怕地看着王语如,接着又时不时地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除二人之外的其他人瞧见她。王语如看在眼里,但很不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翠竹听到这话,才回过头,痛苦扭曲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镇定的神色,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小姐,我们去一旁说,行吗?”
王语如点点头,转身支开玉兰和福晋派来跟着她的小丫鬟,示意跟着她的玉兰两人,先去给她买几款荣宝阁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