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未出阁的姑娘与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沈滢秋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又道:“更何况衙门要抓的人定然犯了滔天大罪,咱们若只是出来做个证明倒也罢了,就怕万一牵连家人。”
桃良这才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她吓得忙不颠点头,道:“表姐,我晓得了。”
透过院门已经可以看见有火把的光亮,桃良匆匆跑进屋子,将还在打瞌睡的婢女唤醒。
“秋儿?”见来开门的人是沈滢秋,闵二夫人大惊失色,这孩子什么时候来府上的,她怎么不知道。
“姑姑怎么还没睡觉。”沈滢秋打了个哈欠,发现门外有许多衙役后,吓了一跳。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晏倾目光如炬,将她打量了一番,又看向沈滢秋身后紧闭的房门,里边漆黑一片,并未点灯。
“沈姑娘已经入睡了?”他问道。
沈滢秋装出几分恼意,道:“这个时辰难道不该入睡吗?!也不知大人为何要贸然闯入,平白扰人清梦……”
“是本官考虑不周。”晏倾赔罪道,忽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沈滢秋跟前。
他道:“沈姑娘既已入睡,那鞋子边缘的泥土从何而来?。”
“常人听见声响被吵醒的话,理应先起来点灯,再出院子。更何况,你身为沈府嫡女,身边的婢女又去了何处?开门掌灯这种小事,总不该由你来做吧。”
沈滢秋闻言,下意识动了下脚,她怎么忘记了这回事。
往日里,佩环总是会在她睡觉后,将鞋袜全部清洗干净,即便她起夜,那也是换上干净的新鞋袜。
如今这双青缎翘头珍珠单鞋的边缘,肯定沾了不少泥土。
“许是婢女临睡前给院中的花草洒了些水,所以才将地面打湿,秋儿便踩脏了鞋子。”闵二夫人见情况不对,忙站了出来。
沈滢秋惊叹于晏倾的观察能力之强,可正因为闵二夫人在场,她才不敢承认自己出去过。
“正如姑姑所言,我只是有些睡不着觉,这才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没成想竟将鞋子弄脏了。”沈滢秋怯生生地说道,火光下,眼睛清亮如汪泉,怎么瞧也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她不敢抬头和晏倾对视。
他肯定猜测出她出了院门,更何况今日在山中见她采药,根本瞒不住的。
这时有衙役来报——“大人,又有人被毒蛇咬伤了!”
被咬伤的那人是专门去野外捕捉田鼠卖给酒楼,现在人还精神着,吵着要回家,但晏倾吩咐过,一旦发现有人被蛇咬了,就要立刻上报。
提及蛇,沈滢秋脖子处仍感觉冷飕飕的,就好像那条墨蛇还攀附在上面,她敢肯定是那个叫做宋骁的人下的毒手。
只是宋骁为何会放过自己呢?
宋骁告诉过她,只要被这条蛇咬中就必死无疑,那个抓田鼠的人要没解药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