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要天下太平,再许婉凝一个承诺。不善言辞的君颢,却无法告诉婉凝真相。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君颢多想自己不是君王。“皇上,”江苓嫣撒娇似的,抚着他的胸口道,“就交给嫔
妾好了……”
君颢深深吸了口气,此前也唯有如此。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那便是他的御前侍卫,林一凡。一年前,林一凡得罪太后。而被太后发落岭南去了,如今刑期尚满,林一凡还在岭南
。
看着君颢愤然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婉凝觉着那个背影有些凄冷。而不是她想像的孤傲,更多的则是孤独。“来人!”江苓嫣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小太监走来。他们狠劲儿抓着婉凝,径
自走向长廊上。
此时外面刮着阴冷的风,宛如刀子一般,割在婉凝的脸上。其中一个小太监,狠狠的将婉凝按在地上。然后只听得江苓嫣冷笑着:“你就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把珠花给了本宫,本宫自会
饶了你。”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太监,将一架琉璃瓷瓶摔碎在地。婉凝不解何意,倒是江苓嫣笑的有些颤抖:“跪在这瓷片上,本宫就不信,你不肯说实话!”什么?她没听错吧?跪在这瓷片上?
不待婉凝回过神来,江苓嫣早狠劲儿踢向她的双膝。婉凝只觉双腿一软,便“噗通”一声跪在瓷片上。顿时,双膝处好似万千根绣花针。一齐扎向她的皮肉,这比挨板子,还要疼痛百倍。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两个小太监,按得死死的。不能动弹的她,向江苓嫣怒目圆瞪:“你这般对我,早晚会有报应的!”“报应?”江苓嫣笑的愈发得意,“我从来不信!”
她一面说着,一面吩咐那两个小太监好生看着婉凝。这才踱着步子,缓步离开了这里。“江苓嫣!只愿有朝一日,我为猫你为鼠!”婉凝嘶吼着声音喊道,“我要咬破你的喉咙!”
说也奇怪,从那天开始,江苓嫣就开始害怕猫儿来。宫里是绝对不允许养猫的,这大约就是因果轮回的报应吧。婉凝丝毫动不得,只觉着双膝酸麻疼痛。而且似乎,有了黏糊糊的痕迹,是鲜
血染红了碎瓷片。
一行孤雁,万千寂寥。倾泻长空,枯枝败叶。寒风孤寂潇潇处,秋雨绵绵即如驻。西边的天空处,飘来一阵雨丝。很快就浸湿了婉凝的头发和身上,看守她的小太监,趁着江苓嫣不在,便躲
雨去了。
于是寂寥的庭院,只剩下婉凝一人还在雨里跪着。倾盆的大雨,下的酣畅淋漓。婉凝仰起脸来,那些雨水便冲刷着她的回忆。她想要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尤其是双膝下,鲜血和着雨水,
仿佛嘲讽着她。
阵阵寒风袭来,挟裹着初冬的味道。世间万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雨帘下,婉凝记得有一张熟悉的脸。那把小伞,就撑在头顶。真好,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惦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