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人。”张云卿见舒曼文终于放松了警惕,进一步表白说:“不瞒师娘,当初要相晚把月婷送到师娘这儿,还是我出的主意。”
舒曼文听张云卿点了杨月婷的名字,最后的警惕终于松懈,叹道:“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命却这么苦……”
“真苦命,有爹有娘却不能在一起。”张云卿佯装叹气。
“她还有娘吗?”舒曼文转过头对刘义轩说。
“这个事相晚没跟我讲,不过对她来说,有娘没娘都一样,反正活着也不能见面。”
张云卿向张钻子使眼色,张钻子会意,追问道:“活着为何不能见面?”
“这事千万别到外面讲,相晚说,一旦让关月云知道,那可不得了!”舒曼文长长一叹。
张云卿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装出知根知底的模样,进一步表白说:“我知道。我曾劝说过关月云,那是在她之前相晚的儿女,应该待如己出,可惜她听不进。相晚也有错,错在不该瞒着月云,结果闹得难收场,就只好将错就错干脆隐瞒到底。唉——”
舒曼文白了刘义轩一眼:“你们男人就知道替男人说话,杨相晚亲囗对我说了,当时担心如果告诉了关月云,关月云会不顾一切与他同归于尽,所以他才瞒着。杨相晚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关月云,如今是自作自受!唉,只可怜了我的月婷儿,从小就失去了母爱。幸亏她在我这里没少得到母爱,脸上才有了笑容。”
“是月婷前生修来的福气,遇上了师娘你这样的好人。”
张云卿的米汤水灌得恰到好处,舒曼文一高兴就囗无遮拦:“可不是,她到了常德……”见刘义轩咳嗽,不满地撅起嘴:“你咳嗽什么呀,这里又没有外人,没啥不能说的——月婷到了常德师范读书,一天到晚还是想我呢!”
刘义轩难堪地冲张云卿一笑,张云卿抑止住内心的狂喜,连忙起身告辞:“刘老师和师娘事情繁忙,剑横就不打搅了。总之,中怡就托付给你们了,二位就当多生了个儿子!”
舒曼文道:“吃饭再走啊,你们远道而来,哪有空坐一会就走的!”
“师娘不必客气,中怡在这里,劳你费心的时候多着呢,改天我再来感谢你们。告辞,告辞!”
刘义轩也不强留,将二人一直送出武冈师范大门。
铁门发出“哐当”的响声,张云卿知道刘义轩进屋了。他回过头对张钻子说:“今天真相大白,不虚此行啊!”
张钻子连忙逢迎说:“满老爷真个好心机,三两句话就把她降服了。如果早知道,杨相晚就会在我们面前乖乖听话。”
“现在也不迟——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吗?”
“知道——先震他一震。还不能震得太过,半含半吐,让他摸不着深浅,才更有杀伤力。”
张云卿点点头:“你震他的时候,不能教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关月云察觉。一旦捅破,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