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孩子的声音很大,但咬字并不清楚。
在那男人艰难地挣扎后,在许多司机的咒骂之后,他终于到了中间的过渡地带。
在周边的群众也是捏了一把汗,而赵江月,一脸平静,那平静深埋着失落。
很多事情,来日方长。
……
晚九点,一个劳累的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匆忙停下,火急火燎来到书店门口。
“赵老师,不好意思啊,今天饭店事有点多,来迟了”。
“没事的,小连妈妈。我们可以聊聊吗,就小连好吗?”
女人本来就汗噌噌的脸略有些僵硬。
“小连妈妈,孩子腿上还有胳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紫斑?”
女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瞳孔放大,然后又因为什么,变得阴鸷。
“那是孩子不小心摔的,赵老师,你是个好人,但是,这是我家私事”。
接着,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强扯着孩子塞到了后座上。
赵江月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叹。
她的逞强是那男人坚定的保护伞,也变成了伤害她和女儿的利器。
……
晚风缓解了女人的燥热,但她,早已泪流满面,满脑子都是赵江月的话。
突然停下自行车晾在一边。
她把孩子的裤子搓了上去,又把她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那一刻,她震惊了。
她抑制不住蹲在地上,
“小连,对不起,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
这两天工作忙,她就拜托自己的酒鬼老公照顾了几天,可没想到。
“小连,对不起”。
她一遍遍抚摸着孩子的伤口。
“妈妈,别哭……妈妈,别哭”。
孩子一边擦她的泪,一边也跟着哭了。
她是那么要强,那么骄傲的人,可为什么活到了这种境地。
离婚的道理都懂,可是,在现实金钱的重压下,她该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孩子学业怎么办。
……
夕阳西下,落霞余光打在她的脸上。
她站在曲折回环,破旧不堪的老楼三层,犹豫下,还是敲了门。
孩子好几天都没来了,即便她远远看见了,她母亲也只是无视。
她听到了里面有声音,动画片的声音,孩子一定在。
她妈妈工作很忙,她爸爸酒吧常客,难道只有孩子在家?
“小连,小连,你在吗,我是赵老师?”
她喊了几句都没声音。
难道,……。
她马上就要拨打报警电话了,突然,门蹭地开了。
“赵老师。喔……”。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怎么不说话?”她蹲下,对着懵懂的孩子问到。
“妈妈和我说,……你……有事,不……开门”。孩子口齿并不清晰,只能吃力地说着。
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她第一次来到了她家。
沙发是很老式的皮质沙发,但破损地颇为严重,木质地板修修补补也还算干净,电视旁零零散散扔着几个旧玩具。
她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直到钟表转到了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