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首惊恐地瞪大眼睛,原以为这回必死无疑了,便见那原本抱着刀守在马车旁的女子旋身忽地而起,精准地将暗器击落在地。
再一次死里逃生的劫匪们半晌没有言语,看看这女子的身手,再想想之前那个老头的身手……这叫老嫌妇孺?!哪个王八羔子说的啊!真是坑死他们也!
更令他们惊悚的是那老头很快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藏在暗处的老鼠,逮到一只,跑了一只。”潘元酒“砰”地一声将手中的黑衣人扔在地上,“和昨日那伙人一样,用的是连弩,身上没有标志性的东西,可惜没抓着活口,服毒了。”
又是死士。
“你拿我们当诱饵!”那匪首反应倒是快,他又惊又怒道。
“多稀奇?”潘元酒瞥了他一眼。
那匪首被这一眼盯得背后发凉,愤愤地闭了嘴,不敢再说。
“从你准备劫这趟镖的时候,便已经是饵了。”季棠提醒他,“而且显然拿你们下饵的人没打算让你们活着。”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保下他们的性命。
那下饵之人明显打算用这些人的性命谋算些什么……很可能和单齐的示警有关。
那匪首愣了一下,有些沮丧地垂头不语。
“潘叔,你守着马车,我去接应单齐。”季棠看向潘元酒,这一次是真的打算去接应单齐了。
潘元酒点点头,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然而季棠还没有出发,单齐便回来了。
准确来说,他是被押回来的。
单齐灰头土脸形容狼狈,扭着他的是个高壮的中年汉子,旁边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身后是浩浩荡荡几十个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什么情况?
季棠皱了皱眉,忽地明白了什么。
“就是他们,杀了老大和狗子他们!”人群中有个小个子悲愤地喊。
村民们看到了那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仇恨的目光看了过来,一副要将他们撕碎的样子。
“嗬,原来这村子是个贼窝啊,这是要举村劫道吗?”潘元酒笑了一声,扬声道。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何家村世代本分!你们这些外乡人竟然敢在我们村子里杀人!简直目无王法!”那老太太嘶声怒道。
“可我们遇上了打扛子的,难道要束手就擒吗?”季棠看着那老太太,开口。
那老太太脸色变了变,艰涩道:“我家那个混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绝计不会伤人,可你们……你们……杀了他!”
“谁说我们杀了他?”季棠说着,抬了抬手。
鲁余驾着车挪了位置,露出了马车后头被捆成粽子的一群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倏地扭头看向人群里方才那个领路的小个子。
那小个子也愣住了,随便他面露惊喜之色,“老大,你们没死啊!”说着,仗着人多,他便要上前去解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