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楚“噔噔噔”的跑上楼去看木惊枝,从心扶着徐行坐下。
徐行喝了一大杯水,抬头看着从心,“既然少主无恙,我倒有件事想问你。”
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从心挠挠乱糟糟的脑袋,“你说。”
“浮尘五境都想要木惊枝死,为何这七百年间不直接入墟墉寻仇?连木如倾也是设法下暗咒,却不敢进去,墟墉有什么不寻常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今日墟墉外见到木如倾便觉得奇怪……只是才得空提起。”
从心也不废话,又帮徐行倒了一杯水,“元濯祖师临终前为护少主周全,用我和聆楚的血暗下咒结,除了我们俩,谁都进不得墟墉……这件事,只有我和聆楚知道。从前木如倾派手下硬闯,瞬间灰飞烟灭,他能想法子暗下几道符咒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进去,根本不可能……这么多年迟山徒众对墟墉讳莫如深,不只是因为那里阴森晦暗,更因为一靠近便莫名丧命了。”
徐行又喝下一大口水,淡淡的说:“我猜到了。”
“这你都猜到了?我们家徐行就是机灵!”
徐行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所以我很好奇,你带我去墟墉,不怕我灰飞烟灭吗?”
从心灿烂的笑容瞬间凝结,握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徐行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许是……那血咒只对人身有用,你当时还是猫身,所以……”
“哦?那这七百年来,可有其他猫进过墟墉?”
“这……我不清楚……”
徐行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捏紧,纤细的指头根根骨节分明,“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入墟墉不会死?”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这后半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回去。
从心把她死死捏着杯子的手拆开,轻轻的说:“徐行,我这七百年待你如何?”
“就因为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愿意相信你没有想害我。但你今天……为何那样做?”
“我……”
“从心,七百年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我对你有误解,我想听你解释。”
从心叹了口气,揭下壶盖,直接把所有的水都灌进嘴里,“一个月前……我曾求川仙卜卦,他算得少主会在临近七百年的时日醒来,但是最好有灵猫入墟墉,才保平安无虞。”
“所以你为了一个卦象,便赌上我的命,去给你的惊枝少主讨个不知虚实的安生?”徐行的声音冷淡儿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凉意。
“不是……不是,徐行,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记不记得这个月我一直在给你吃药,那是换血的丹药,我已经把我的血换给你了,所以你进了墟墉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徐行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去做危险的事。”
徐行的眼睛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徐行,我没办法,我宁愿卦象里说他需要的是我,我可以为了少主赴汤蹈火,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你相信我徐行,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