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杨菀冷笑一声，原来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你留下我，就仅仅是为了这幅皮囊么？”
话落，楚夜看到杨菀眼角的泪悄然话落，眸子蓦然一动，他转身不去看她。
“为了什么你无须知道。”楚夜忽然冷静下来，“杨菀，你只要明白，是你们杨家先背叛了我，我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的父亲一次次让朕失望。而我为什么要顶着前朝后宫的压力留下你，你果真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不想去知道，她只想去死。
“楚夜，多说无益，你想要我活着，我便如你所愿好好活着，你也要保证杨家人性命无恙。”
楚夜刚缓神的脸色一下又变得铁青。
“杨菀，在你心里，除了你的家人还有谁?”
杀人不过诛心，在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别的女子的替身时，她就已经死了。如果活着能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那活着个躯体也无所谓了吧。
“还有那个被皇上亲手杀了的孩子。”她看着他，一字字道。
楚夜轻扯唇角，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看了杨菀一眼，便离开了。
“王公公，您……”
“娘娘放心吧，杨夫人没事。只是若娘娘还要挑战皇上的底线，恐怕……”
杨菀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谢公公提醒。”
自从那日之后，楚夜再也没有踏进过凤栖宫。
整整两个月，直到宫中传出柳如烟被封为“柳皇贵妃”，与杨菀只差一步之遥。
“姐姐，皇上果真是忘了您呐。”
整个凤栖宫就只有杨菀和络心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宫人，与冷宫没有两样。柳如烟来的时候，杨菀正在啃冰冷的发馊了的馒头，喝带着霉味的菜汤，整个手因为长期干粗活洗衣服已经干裂无比。
“姐姐，你说你何必呢？想不到你还真是命大，一瓶鹤顶红竟然没将你毒死，皇上为了你亲自请了沈老太医出面，守在你身边三天三夜，连上朝这事都抛之脑后。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柳如烟进了凤栖宫，焉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
杨菀心里微微一震，不过还是冷笑一声，他为了这幅皮囊也真是费劲心思啊！
她连头抬都没抬一下，无视柳如烟。
柳如烟一点儿也不介意，“可是姐姐，那又怎么样呢？我的父亲一定会在朝堂上为我力争皇后之位，而你，始终会被废后。啧啧，可是我们的皇后娘娘现在过着什么日子呢，这么落魄，倒是和街头的乞丐没有两样啊！”
柳如烟身后的丫鬟和太监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杨菀还是没有说话，络心却早就沉不住气了，她站起来，气冲冲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娘娘始终都是皇后，就算你是皇贵妃，可……”
络心话还没有说完，柳如烟一个巴掌上来，“哪里来的疯狗，你家主人还没有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来人，掌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