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极轻的一句话,秦栗听而未闻。
他疑虑尽消,心下觉得,大概上天垂怜,不愿他枉死,派了这位姑娘救他一命。
待他把药喝完了,秦栗开始交代着,“这里世代隐居,你待这里,你的仇家寻不到你的,我与无仇更不会加害于你,救你实属巧合,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向外透露半点岛内消息。在这里,你要想活命就不能告诉任何人你非岛内的人。”
神医岛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哪怕有半点泄露的可能都不行。
“我叫秦栗,我的身份讳莫如深,你若不愿意也不必与我说你从前的事。我如今也有麻烦在身,你休养几日,尽快离开吧。”
若放在往日,他一定会觉得其中有阴谋,但如今自己除了信她,也再无其他办法。
“鄙人唤鸣珂。”低哑的声音传来。
秦栗还在盘算着,漫天思绪被打断,嘟囔:“鸣珂,敢情你不是哑巴。”
他清咳,说道:“大恩不言谢,鸣珂必报姑娘的救命之恩。”
秦栗腹诽着,救命之恩,按正常程序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奈何她救的可不是什么翩翩贵家公子,是个相貌丑陋的糙汉子。
她摆了摆手:“不必,你只要知道,以后若是泄露半分,天涯海角我都会杀过去取你性命。”她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嗯,”鸣珂点头答她。
秦栗没有胃口,喝了几口粥。想着今天无意中听行人说,秦庄贴了告示的事,无精打采的躺在炕上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梦见了前世的许多事情。
庭冠华府一间公寓里,陆一一倒在工作桌前打瞌睡,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屋子四周万籁俱寂,地板上扔得遍地的团纸,桌子上摆满了画笔和杂乱的图纸。
“嘟嘟…嘟。”
陆一一从桌子上弹起来,抓起画笔,带着恍然,去翻埋在图纸下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默默按了免提。
“陆一一,稿子改好了吗?”
陆一一抵了抵额头,无奈道:“华姐,我是珠宝设计师,你上次给我接了个狗链的单,我还能勉强画出来。”
“这个…就一根红绳子,你让我画啥啊!。”
“素材不是都给你了吗?”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铅笔,把长发绾起来,“那厚厚的一打纸,都可以当小说看了。”
她伸手去拿桌子远处的叮当猫杯,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施然呼了口气,“我真的没想法、没灵感、没动力,你放过我吧。”
“你想都不要想,客户指定用你,赶紧的,明天我邮箱里要是没看到作品,你就给我自挂东南枝!”电话被挂断。
她脸上明显的倦怠,靠着椅座往后松松脖颈,熬了三个大夜了,刚刚老板还下了最后通牒,只能硬着头皮投入到工作中去,手里的画笔发出沙沙的响动。
“滴答,”墙上的挂钟锃明彻亮,已经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