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冲进各家抢夺的强盗们立刻奔了出来,他们肩上扛着口袋,手里抓着鸡鸭,骂骂咧咧地匆匆跑向各自的马匹。
“瞄准马前,放。”安武沉声命令。
一阵箭雨从树林里飞出,齐刷刷射进强盗们面前的土地里。这是禁止逃跑的警告。
跑,还是不跑?强盗们把询问的目光聚焦到了领头强盗的身上,他一咬牙,扭转马头,准备往另一个方向撤离。
“堵住退路,放。”
土兵们的箭雨洒到了领头强盗马前的地上,这已经是第二次警告,意思很明显,再往前一步,射中的就不再是地面,而是身体。
领头的强盗无奈地勒住马头,“弟兄们,把东西留下。”
在他的招呼下,强盗们把抢到的粮食全都鸡鸭丢到了地上。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领头的强盗朝天大声喊道。
安武粗壮的手臂向前一挥,几十名土兵从树林里冲出去,端着上弦的弓箭,把强盗们团团围住。
“东西已经留下,还要怎样?”强盗中有人不满地嚷嚷,他们对出现的土兵用尖锐的箭矢对着他们感到气愤。
安武最后从树林里走出来,他已经把弓弩重新背在了后背,手中握着手掌宽的铜刀,踏着稳重的步伐从土兵中间穿过,站到了领头强盗的马前。
有的躲在房子里的寨民认出了安武,发出惊呼,“是长子,长子把强盗抓住了。”看到强盗被围困,胆大的寨民终于敢走出家门,站在门口观望。
“难道要我请你下来吗?瓦乃。”安武昂首挺胸,话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强盗们”纷纷从马背上跳下来,象征性地冲安武弯了一下腰。领头的“强盗”瓦乃是森多大寨里一个大家族的后生,就算他用泥涂花了脸,安武也能看到到泥下面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长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何必还那么认真。”瓦乃边说边把脸上的泥抹去,露出原来的面目。
“森多的规矩,对待强盗,杀无赦。”安武站立得像一尊石像,说的话也如同石头砸在地上一般刚硬。
“强盗?”瓦乃似乎听到了可笑的笑话,转身用手指着他的同伙,“那个是望磨家的,那个是那涌家的,”他扭转身来,脸上带着嬉笑,“我们可都是大寨各个家族里的后生。”
“你们冲进寨民家中,抢夺他们仅剩的粮食,和强盗有什么分别?”安武把眉毛竖起来,瞪大的眼睛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虚。
“抢劫?”安武的话让瓦乃感觉像受到了侮辱,他眯起一只眼睛看着安武,“我们不过是拿回我们应得的粮食。”
“你们应得的粮食在你们自己的粮仓里,不是在岩脚寨寨民的家中。”安武石雕一样的脸并没有因为瓦乃的辩解而有所变化。
“年年祭祀,年年上供,你去看看,哪家的粮仓还有粮食!”瓦乃涨红了脸,手在空中使劲舞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安武脸上。